“你饿了吗？”
两人重新回到墙边，葛清华从包里拿出两个红薯，王柏川伸出手把两个都拿过去：“你尝尝我带的面包。”
不等葛清华反应，王柏川将面包往他手里一塞，然后剥开红薯皮咬了一口。
“你真是。”葛清华好气又好笑，无奈地吃了口手上金黄的面包。
“四中门口蛋糕店的椰蓉面包，好吃吧？”王柏川弯着眼睛，期待着葛清华的反应。
入口松软，配上沙沙的椰蓉，口感很好。
“很好吃。”葛清华点了点头，几口吃完，将包装袋放回包里。
“那边有垃圾桶，我去扔。”王柏川拿过包装袋，小跑着过去。
葛清华抬眼往徐颖在的墙根看去，她还蹲在那里。
其实，原因他多少能猜到一点。这个节骨眼，无非是考试成绩不太好，明天开家长会，压力大吧。
他倒是不用担心所谓的家长会，就算他考了倒数第一，也没有家长会骂他，葛清华自嘲地笑笑。
王柏川回来得很快，徐颖后脚过来了，肿着眼睛，小声说道：“谢谢你们，手绢我洗了还给你，有点脏。”
说完挤了个难看的笑容出来。
“没事。”葛清华温和地说道。
“是因为没考好吗？”王柏川试探性问道，他光顾着注意自己和清华他们的成绩了，班上就知道刘肃康和陈晋这回有进步，勉强能混过去，其他人还真不太清楚。
“嗯。”徐颖声音小得像蚊子一样，几乎听不见，她缩了缩鼻子，慢慢开口：
“我妈说，我不是读书的料，让我辍了学出去打工，供弟弟读书。”
“我其实很努力在学了，开学以来我都没有玩过，一直在用功。可是她还是这样说我，说我读书是浪费家里的钱。我周末回家，明明活都干完了，她非要我守在弟弟边上，不让我看书。”
“期中考试，她还把我的考试证藏起来，我到了考场才发现，还好第一场是程老师监考。我有时候都怀疑，我是不是她女儿。”
说着，她眼泪又掉了下来，不自觉蹲下去，抱头痛哭。
葛清华和王柏川对了对眼，有心安慰不知从何说起，有意做点什么两个男生也不方便，只能机械式地站在徐颖背后，充作人墙，以免引来其他同学的注意。
断断续续地抽泣声不住地向耳朵里钻去，葛清华很想帮她，奈何自身难保，无从帮起。
“咱们去那边说吧。”王柏川注意到钱玉琪她们三个正往这边来，便和清华一起，轻轻拉起徐颖，回到了之前那个墙根。
“这次我考这么差，明天她肯定要找程老师说让我退学。上次月考她就说了，说程老师不答应就去找校领导，我该怎么办？”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咬着牙一个一个往外蹦的，听得王柏川不住叹息。
没办法，家里人不让读，已经不是义务教育了，就算她自己能养活自己，在这县城里，只需要上学校随便闹一闹，学校就得放人，甚至于，直接绑回去，也没有人会说一句不是。
“不然，还是找程老师问问吧？”葛清华轻声说道：“老师见得多，没准之前也有你这种情况呢？”
徐颖泪眼婆娑，点了点头。
见状，王柏川朝聚集地跑去，领着程霜过来。
听完事情原委，程霜拧着一张脸，眼神温柔，将徐颖揽进了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背：“没事，没事，老师给你妈妈说，老师帮你，别哭了，这么漂亮一姑娘，哭丑了多可惜。”
“是啊是啊。”王柏川和葛清华附和道。
比起班上的其他女生，矮矮胖胖的徐颖不算漂亮，但是，她那张红彤彤的小圆脸，让人看了就觉得很可爱，忍不住心生亲近。
“你们去玩吧，我跟她说会话。”
知道有些话不方便他们听，葛清华二人听话地离开了。
两人无所事事去了小河边，霍宇他们站在浅一点的地方，两两一组玩得正欢，几个包丢在一边，衣服全湿透了还在互相泼水。
只见霍宇手上拿着个棕榈树叶做的拂尘，一下又一下往刘肃康身上甩水，打得他是嗷嗷乱叫。赵尽霖就更过分了，随手一掀就是一大片水往陈晋头上浇过去，那叫一个透心凉。
完完全全是碾压。
“不行，不行，猪康太拖我后腿了，我申请换队友。”陈晋抹了半天脸，举着手挡在脸上，侧过头大声说道。
“屁，哪回不是爷爷我把你从十面埋伏里救出来，好你个忘恩负义嫌贫爱富的阿晋晋。”刘肃康干脆就不管霍宇的袭击，直接跑到陈晋边上，一屁股往水里一坐，惊涛骇浪。
“咱们走吧，不然……”
葛清华话说太晚了，陈晋已经发现了他们：“快看！清华他们来了，走，干他们！”
话音刚落，四个人的攻击都过来了。
王柏川眼疾手快把两人的包取下来丢远一些，顾包不顾人的结果就是当头挨了一下狠的，两人一下子湿了个遍，于是脱了外套冲了过去。
“阿晋晋你刚说什么？”王柏川慢慢迫近，不等他回答，乘其不备，猛然出击，泼了好大一捧过去。
葛清华一步一步朝霍宇走近。
“清华，你别过来，你别过来……”霍宇一边甩着拂尘，一边笑着喊着往后退，脚下没留神滑了一下，摔了个屁股墩。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赵尽霖虽然被溅了一身水，但还是异常开心地指着水里狼狈不堪的霍宇笑得差点站不住，结果被霍宇用力一扯，也摔进了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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