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解决了其他几个情况差不多的学生，程霜把目光转向立在一旁百无聊赖的赵尽霖。
这时候的办公室只剩下他们俩，为了避嫌，程霜特意让最后走的学生打开门。
她招了招手，示意赵尽霖靠过来。
“你的情况，我找孙老师了解过了。这么大人了，大道理我也不跟你多说，我只有一句忠告，日子是你自己个过的，碍不着别人，别人也帮不了你。”
程霜抽出一张空白的卷子给他递过去：
“别的科目我不管，语文你给我好好做，不会做也给我编出来，再让我看见一个空，哪来的回哪去。”
赵尽霖没有接，他站在原地，一言不发，视线停留在卷子上正对着他的作文题。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话已经说尽了，程霜不愿多费口舌，放下卷子，抽出教案开始备课。
不知道站了多久，赵尽霖伸手拿了卷子，临出门的时候听见程霜的声音：
“明天中午吃完饭送过来。”
他停留了一瞬，抬腿离开。
教室里，徐颖把成绩单贴在了教室后面，一下子大家都围了过去，她从人群中钻了出来，回到自己座位，眼神发直。
王柏川早在徐颖贴的时候就看见了自己的分数，还不错，排在第27。
顺带还看了葛清华和霍宇的，葛清华这次发挥得很好，各科成绩都很均匀，只有英语稍微差一点，比第一名少了5分，落在班级第二名上。
至于霍宇么，他偏科偏得厉害，语数英三门主课都很好，但是理化生就差多了，政史地又不拉分，排在第18名。
仔细想想，程霜先前说得确实不错，他本来保底倒数十名以内，这都能排进前三十，其他人考得多差，可想而知。
还得加把劲。
王柏川望向丝毫不受影响，一心只在做题的葛清华，如是想道。
“小霍宇啊小霍宇！你翅膀**，要单飞了啊！”刘肃康揣着一嘴恨铁不成钢的口气，数落道：“你瞧瞧，你瞧瞧，语文一百一，英语一百三，数学一百一，都是一个窝里的鸡，怎么你就这么出类拔萃呢？”
难得，霍宇没有接他的茬，他沉默地坐着，手里一下一下转着笔。
前面的陈晋也没考好，他和刘肃康俩人一前一后，稳稳地扎在三十五和三十六，是以现在心情不是很好，没有跟着起哄。
一下少了两名大将，主帅刘肃康自觉没意思，识趣地闭了嘴，要死不活地盯着纸上的分数，琢磨着怎么给家里交代。
班上这股子低气压一直持续到了体育课，男生还好，没有什么是痛痛快快打场球过不去的。女生除了少部分看得开不甚在意的，多数还是在操场上三三两两散步。
葛清华在看台上坐着，王柏川和霍宇一左一右守在他边上。
“我明明很认真了，理化生还这么差。”霍宇闷闷不乐道。
“慢慢来，你只是还没进入状态。”葛清华温声安抚他。
“我算了下，你应该能排在二组中间，反正到时候清华也会和你坐一块，别不高兴了。”王柏川试着安慰道。
“哎呀我不是因为位置啦，我就觉得我的付出和收获不成正比很难过。你看你这阵子一用功，成绩不也上去了么，我记得你开学成绩倒数来着。”
“我是多亏了清华帮忙，我自己哪有这本事，下回考试前，清华多给你补补课，你那么聪明，成绩肯定一下就上去了。”王柏川冲葛清华挤了挤眼睛。
“嗯，这阵子我再好好给你分析分析，你再收收心，肯定没问题。”葛清华顺着往下说道。
霍宇点了点头，忽然起身，把王柏川挤开，坐在了他俩中间，一会靠靠这个，一会靠靠那个。
被折腾的两个人互相看看，毫不遮掩眼中的笑意，默默往中间挪了挪。
“下次考试就是期中考了！”霍宇缓过劲来了：“我一定要进前十，挑个最后一桌，气死我妈！”
“行了行了，别咋呼了，你倒是敢。”王柏川不留情面拆他台。
“我有什么不敢！”
“行行行，没有你不敢做的，你最厉害。”
“下个月期中考，你们都给我好好瞧着，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嗯嗯嗯我们等着呢。”
“你也太敷衍了吧！”霍宇气不过就去闹王柏川，葛清华在中间打圆场，却被迫卷入战场，三个人嘻嘻哈哈混作一团。
周三的班会课，程霜把前十喊到台上，让他们自己挑位置。然而当着大家的面，多少有些拘束，一时谁也没有开口。
“你们挑哪个都行，同学们都是要换位置的，别想着什么得罪谁，我相信咱班上的同学心眼没那么小，这点事还要记在心上，没关系的，来，王冬雪，你第一，你先挑。”
被程霜点到的王冬雪左右看了看，她本来坐在四组一桌，近是近，但是看黑板的角度不太好，想了一下，挑了三组二桌。
轮到葛清华了，他抓了抓裤腿，浅笑着说：“程老师，我想最后一个选，先让他们挑吧。”
程霜肯定无所谓，对排第三的刘雨晨示意，刘雨晨似乎早就想好了，迅速回道：“老师，我就坐原来的位置就好。”
她本身就坐在靠中间的位置，动不动都没什么区别。
趁着其他人一个个挑的时候，葛清华走到程霜边上，小声表达了自己想继续跟霍宇同桌的意思，程霜巴不得霍宇跟着葛清华好好学习，便点头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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