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换上裤子，解决完生理问题后，回到教室。葛清华果然没有发现两人的变化，安稳坐在凳子上预习下节课的内容。
直到要跑操。
葛清华瞅见了王柏川跟自己如出一辙的运动裤，本以为是普通的撞衫，心里还觉得挺有缘分，直到列队时又瞧见了霍宇的裤子。
无须多想，葛清华一下子就明白自己这条裤子怕是有什么问题。他佯装成活动脖子的模样，实际上在周遭寻找有没有跟自己穿同品牌的对象。
瞧见熟悉而有点不太一样的那几个字母后，葛清华心下一暖，贴着裤腿的手不自觉在logo上摩挲。
队伍开始跑起来了，路过看台的时候，他注意到上面站了个人，是赵尽霖。
他独自立在台上，一双眼睛直直地望着这边，但葛清华能感觉到焦点并不在自己身上。饶是葛清华也不太明白这个刺头想做什么，难不成他还盘算着要来挑事。
葛清华握紧拳头，如果退让没用，那就只剩进攻。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
霍宇也瞧见了这个打眼的畜生，不管对方作何感想，头一撇，看向另一边，好在第二圈的时候，赵尽霖就走了。
死了更好，霍宇不客气地在心里诅咒道。
中午，葛清华跟王柏川霍宇一同上了楼顶，今天葛清华带的玉米，总是吃红薯不好，偶尔也需要换换，何况还要留种。
令他和霍宇惊奇的是，王柏川竟然带的是饭盒。要知道头两个星期，他吃的可都是好几层的食盒。
“家里破产了？”霍宇掀开盖子，照例把自己不爱吃的冬瓜夹到清华碗里，还有芹菜炒肉的芹菜。总觉得妈妈变本加厉了，上周还只是一份他不爱吃的，现在两个菜都有，偏生他还没有理由抗议。
“没，多了吃不完浪费。”王柏川没说的是，他昨晚上给妈妈求了两个多小时才让她放心自己不是叛逆期闹腾，单纯是想要吃得简单一点，最好是能离清华他们近一点。
纵然菜量少了，质量并没有随之下降。王柏川无言地看了看葛清华手里的俩玉米，低头瞧瞧自己碗里的驴肉，出奇地翻了个白眼。
葛清华拦下还在不断给自己夹菜的霍宇：“多少要吃一点芹菜。”
“噢。”虽说答应了，霍宇仍是不太想吃，只得将两根芹菜埋在饭里，然后裹了几条肉往嘴里一塞，嚼了两口就面露苦色：“清华，不好吃。”
王柏川有心跟清华换些菜，难得机智，先给霍宇分了些，得到对方认可的眼神后，很上道地从葛清华碗里抠走了咸菜，换成了肉，还美名其曰让清华尝尝。
更难得的是葛清华没有拒绝。
“下周末就运动会了，王大川你腿怎么样了？”霍宇咽下嘴里的肉，看向王柏川。
识趣地没有去纠结自己的新“昵称”，王柏川在葛清华关切的眼神里站起身跳跳：“完全没问题。”
“我都这样动员了，三千米还是没人报，又不是一定要拿名次，走完全程也是一样的啊。”霍宇闷闷地说道。
“毕竟是长跑，就算最后一名那么多人看着，还得跑那么久，换谁都不愿意。”葛清华放下啃得差不多的玉米。
“唉，咱们班怎么就没有体育生呢。”霍宇低落了一秒，忽然精神起来：“柏川你这个身板为什么不当体育生啊？”
“我也不是很壮吧……”王柏川不知道他的误解从何而来，解释道：“相比起来，我还是更喜欢画画。”
“对哦，我们还没看过你画的画呢，上次去你家你也没拿出来。”
“这阵子没怎么画，以前的都收起来了，有机会给你们看。”
霍宇撇撇嘴，有机会就是没机会，脑子里灵光一闪：“你现在给我跟清华画一幅好不好！”
“啊……啊？”
“好不好好不好就当做纪念嘛。”霍宇拿对付葛清华的招数对付王柏川，整个人像电钻一样往王柏川怀里钻。
效果着实不错，王柏川从没碰见过这样的行为，傻愣在原地，尽力维持着平衡不摔下去。还是葛清华想着刚吃完饭就这样，俩人都得肚子疼，把霍宇拉了回来，劝了一遭，这小子才安稳下来。
下楼的时候，王柏川凑到葛清华耳边，小声地问为什么他说霍宇就那么听话。
淡淡的气息在耳畔滑过，顺着曲曲折折的耳道，九曲十折传到了葛清华心眼里。他轻轻地抖了一下，才缓缓说道：“因为他在乎我。”
不需要解释太多，王柏川就明白了。他艳羡地看着葛清华的背影，脑海里出现的，却是自己幼时孤身一人搭积木的身影。呆立了一会，他快步跟了上去。
下午有体育课，上一节课下课铃响时，霍宇就叉着腰站在了王柏川桌前。
旁边钱玉琪她们三个不约而同地举起课本，挡住下半脸上绽放如菊失控的笑容，眼睛放光地盯着眼下的状况。
有理由相信，如果现在只有她们三个在场，除了直冲云霄的尖叫声外，还会有各式各样的舌枪唇剑，诸如“我站川宇，川渝一家亲”、“原配一生推，华宇永相随”之类的话。
“？”王柏川把手机收起来，疑惑地看着霍宇，这小祖宗又要干什么。
“你昨天说教我打篮球的！”霍宇看着王柏川宛如失忆的脸，两手撑在桌上，自以为霸气地平视王柏川：“怎么，想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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