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律师没来吗。”Quinn边走边问。
“他去法学院看恩师了。”
“你不去看一下老师？”
“本来打算去的，但想了一下我好像也没听过几节课，去了也挺尴尬的。”
Quinn记起来了，之前他在学校里就听说李沐麟很少去上经管学院的课，必修的政治历史课就更不用说，所有课程只有在签到和考试的时候才出现，但神奇的是考试成绩还能拿到学院前三分之一的名次，有些课程甚至名列前茅。
真是见了鬼了，人比人有时确实能气死人。
“所以你现在要跟我一起去看吴教授？”他问。
“对啊，这样算下来他是我上过课不少的老师呢。”
“你买礼物了没有？”
“你不是也两手空空吗。”
“说谁两手空空呢，我的放车里了。”Quinn撇撇嘴。
“巧了，我的也在车里，一起去拿呗。”
他们拿上礼物就去吴教授办公室，两个大男人走在银杏校道上，踩着落叶的景象，回头率可谓百分之两百。
“刚才那些是你们学院的学生？”一批看着他们笑得羞涩的男女走过去后，李沐麟问。
“应该是，不过你不要太自作多情，他们看的是我。” Quinn回答。
“你怎么知道？”
“学院里的人都知道Quinn，谁知道你呀~而且眼神明显是在看我嘛。”
“那倒未必，我感觉颜值比知名度重要。”
“什么意思啊你？”Quinn斜了一眼问，虽然他现在的外貌并非纯天然，但也完全不赖好嘛！医美的成功也是好品味加金钱加好医生堆砌出来的啊！！
“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他们看得是我。”
“明明是我！” Quinn说完朝着迎面走来的一个男同学打了个飞吻，对方愣了一下，然后一个箭步冲过来：
“Quinn前辈能不能给我签个名？！可以吗可以吗？啊太谢谢了！”
Quinn行云流水地签完字，得意地看了李沐麟一眼。
两人走进吴教授办公室，老人家正在里面看书，见到他们后便站起来欢迎。
“吴教授您好，我是李沐麟，以前上过您不少课。”
吴教授推了推眼镜，“是你啊小伙子，我记得，长得挺帅，经管那边的教授说你数学很好。”
这回轮到李沐麟得意地看了一眼Quinn，后者轻轻哼了一声，转过头不予理会。
“你们俩怎么认识的？约好的一起回来看我这老头子了？”
“老师，我们就是偶遇，谈不上什么认识。”Quinn笑道。
“是啊，说来挺巧，我们偶遇了大概十几次吧。”李沐麟也笑着接话。
三人聊起当年的事情，从校园风景到拆掉的宿舍和食堂，再到当年的课程。
“还记得这个吗？”吴教授拿出一张照片。
Quinn看了一眼，顿了两秒，道：“当然记得啦，这可是毕业作品呢，当时还按照您说的改了下袖口呢。”
虽然不是很愿意，但叙旧不提这件事是不可能的。
“这件作品非常完美，”吴教授感慨，“唯一的缺陷就是模特没选好。”
“哎呀，当时时间太紧啦，没时间找合适的了。”
“你不是很早就定稿了吗？那么长时间干什么去了？”
“哎呀，忙别的去了，”Quinn笑道。“这不是想准备出国的材料嘛，忙着学外语啊。”
“模特那么重要！都不好好找，你这也太大意了啊？怎么想的？”老教授一教训起人来就停不下来了。
“是是是，您批评的是。”Quinn频频点头。
“誒不对啊，我好像记得你当初不是一直在找模特吗，没找到吗？”老教授挠挠头。
“呃，”Quinn心虚地不自觉看了一眼李沐麟，发现对方也在看他后赶紧移开视线，“当时还是太嫩嘛，不会挑人。”
“这个衣服啊，模特就该找个亚裔的才能穿出味道来，找个金发碧眼的干什么……诶，我看他就很适合不是吗？”吴教授说着指了指一直在听的李沐麟。
谈话有一瞬间的静默，然后Quinn噗嗤一声笑了。
当然适合了，因为当初衣服就是为这混蛋量身定制的啊。
“老师，您真是太会开玩笑了。”
“诶，我可没有啊，严肃认真的，他很适合，你有机会应该拿给他试试的啊。”
“好，有机会先。”Quinn赶紧先答应了结束这个话题，转移道：“哦对了老师，我们还给你带了礼物……”
十五分钟后，他和李沐麟走出了吴教授的办公室。
“毕业作品很好看。”李沐麟说。
Quinn心里一哆嗦，露出个表示谦逊的笑容。
“我是说真的，”李沐麟又道，“为什么没把它做成一个商品？要是我肯定掏腰包。”
Quinn愣了一下。他感觉李沐麟现在的语气就像个眼中和脑子里都在精密计算的商人，充满着浓郁的铜臭味。
难道这就是金融从业者的惯性思维？
“它是件艺术品，根本无法用金钱衡量。”他哼了一声，回答道。
“噢？如果说是艺术品的话，那它肯定有什么故事吧。”
艺术品的内涵吗，Quinn想到这里忽然笑了：“对啊，它有故事，但这是个秘密。”
李沐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似乎对艺术家不愿意透露秘密表示理解。
校友俱乐部的聚会定在校园里的一家西餐厅二楼，是学校里档次最高的宴会场地，形式是很西式的冷餐会，据说举办人是教育部的一位校友，特别热衷于组织这种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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