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辂是几位阁老中年纪最小的,也是最有锐气的。
他想了想开口道。
“皇上召盐山公回京,并掌吏部,是好事。只是商某担心的是两广军务。盐山公总督两广,推诚安抚,瑶人归顺,两广为之一靖。现在担心盐山公离任后,两广会不会有反复。我们总不能头痛医头脚痛医脚,临到出事了才想法去应对。能预先防范,再好不过。”
“预先防范?我们又不是神仙,如何预先防范?”高谷不客气地顶了一句。
高谷虽是次辅,但商辂也不怵他——毕竟现在内阁首辅次辅没有明文规定,只是凭资历、官阶默认。从法理上说,内阁阁老们都是一样的,都是替皇上做秘书。
“商某听到一个言论,说浔州、梧州、思明、南宁等地的瑶人时有作乱,既有内因也有外应。内因是瑶民头人桀骜狂妄,不服王化。外应或是有人煽动唆使,暗供钱粮兵甲。”
“荒谬!谁去煽动唆使?谁如此胆大包天?”
“安南黎氏与浔、梧等瑶区近在咫尺,往来不绝。瑶民兴乱,我大明兵力会被牵制其中,无暇南顾。从道理上说,黎氏有煽动唆使的动力和能力。”
“道理,什么道理?我看是荒诞不堪的道理。”高谷依然对商路的话不以为然。
“商阁老,你这言论是从哪里听来的?”江渊好奇地问道。
“听老夫说的。”陈循答道,“老夫又是去东宫,给太子授课时,无意间听他所说。老夫一时好奇,问他如何有这想法,太子说是听沂王殿下所言。”
太子和沂王?
众阁老一时默然了。
他们都清楚太子和沂王之间的关系,也知道两人现在躺在病榻上。
孩童出麻疹,最凶险不过,偏偏之前还吃坏了肚子,拉得身体十分虚弱,更是险上加险!
“沂王殿下年仅八岁,年幼无知又偏僻乖张,诞妄不经又常有谬悠之说。此说法荒谬可笑,不足以信。”高谷撇了撇嘴说道。
“老夫倒觉得有道理。八岁孩童,有这番见地,着实不凡。”萧鎡悠悠地说道。
“那又如何!再不凡他也只是沂王,是藩王!”高谷掷地有声地说道。
文渊阁又一次陷入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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