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寻立刻掏出怀中的一张纸,递给成司火,“火爷,陆红小姐的解药就在这张纸条上,药物要按时注射,不出半年就会痊愈!”
成司火接过纸张,扫了一眼,狐疑地问道,“没有骗我?”
钟成御冷哼一声,“没有必要骗你!”
钟成御落下这么一句,抱着黎季月一瘸一拐地朝着甬道外走去,赵寻捡起地上的长杖,带着几个手下跟了上去。
成司火看着手中的纸张,迟疑了片刻,眉色松开。
身后的随从上前问道,“火爷,现在怎么办?香港的成司漠很快会来兴师问罪!”
成司火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他要问罪,第一个会找钟成御!”
小岛上,夜色迷人,宅院里灯火通明。
二楼的房间里,大床上,黎季月阖眸沉睡,钟成御坐在床沿,粗粝的手掌紧紧地攥住黎季月的小手,放在唇边吻了又吻,“月月,你终于又回到我身边了!月月……”
床上的黎季月一动不动,檬黄的台灯照射在她莹润的脸颊上,长长的睫毛恬静地敛下,在眼脸下倒影下一片黑影,挺翘的鼻梁下,一张紧抿的红唇,娇嫩欲滴。
钟成御动了动干涸的喉咙,身躯微微俯下,唇贴在女人的唇瓣上,轻柔地落下一吻,随即松开,隔着一指的距离,深深地凝视着女人的睡颜。
时间仿佛静止住了,钟成御撑着双臂,静默地凝视着她脸上的每一寸肌肤,每一分五官。
黎季月睡梦中,梦见自己提着白色的婚纱,在荒无人烟的孤岛上四处逃窜,进进退退之间,却是什么出路都没有,转目间,钟成御狰狞的笑容在眼前呈现,越发扩大的阴笑……
“啊!”黎季月大喊了一声,猝然睁开了双眸。
黎季月怔住了水眸,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眉目犹如刀刻的容颜,和梦境中狰狞的钟成御重叠在一起,黎季月心口的跳动一下子加快,双手抵在男人的胸口,一把推开了钟成御。
“钟成御!你滚开!滚开!”黎季月一下子坐了起来,拉起了床上的薄被,紧紧地捂在了胸口,整个人防备地缩在床头里。
钟成御一下子踉跄地从床沿跌在了地上,眸光暗淡,他看着床头上瑟缩着身子,防备着自己的女人,心一点点地坠落。
“钟成御,果然又是你!”黎季月环扫一眼四周陌生的环境,颤声道,“这里是哪里?这里又是哪里?”
“月月……”钟成御轻柔泛着痛心地叫唤了一声,扶着床沿站了起来,伸出双手想要上前去触碰思念已久的女人。
黎季月恐惧地往床头里缩去,一把扯过床头旁的花瓶,举了起来,“钟成御,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钟成御双手在空中僵住,停下了靠近的身躯,看着黎季月手中的花瓶,眸光凝滞住,“月月……我……”
“不要过来!!”黎季月手中的花瓶一下子朝着钟成御砸去。
钟成御手掌接过了抛过来的花瓶,放置在了一旁,深邃的眼睛泛起一缕缕的忧伤,“月月,别这样!我不过去!你别激动,好不好?”
钟成御直立起身躯,双臂抬起,又无奈地落下,眸光期待着黎季月能够稍稍平息下怒气。
四目相对,一双惊恐无比的眸光,深不见底的幽潭,时间静默了一阵子,黎季月稍稍平息下怒气。
黎季月紧攥的薄被落了下来,看着眼前的钟成御,那张俊雅的脸庞似乎清瘦了很多,冷声开口,“钟成御,你抓我来做什么?你应该知道,你抓我的那天,是我出嫁的日子!”
钟成御眉色泛着痛心,苦笑道,“我不想你嫁给成司漠!所以我只能用这种方式把你带来这里!”
“我爹娘还有司漠很快会找过来的,你若不想被我爹一枪毙命,就放了我!我可以既往不咎!”黎季月清冷声音,透不出一丝暖意。
“哈哈哈!”钟成御苦涩地大笑,笑声分外悚人,墨色的眼睛深深地注视着黎季月,“这次就算让你爹杀了我,我也不会放了你!”
黎季月眸光顿住,她看着眼前的钟成御,一年不见,那双眼睛看着自己越来越复杂,越来越深,深得自己看不透。
“月月,你可知,这一年我有多想你!想你想得发了疯,可你……可你却把我忘得一干二净,想要嫁给成司漠……”钟成御苦涩地笑了,止住了话语,双手没有支撑,一手扶着左脚,朝着一旁的扶椅上坐下。
黎季月看着走路趔趄的男人,眸色泛起微澜,喃喃开口,“钟成御,你的腿伤还没好吗?”
“是!还没好!”钟成御轻笑着回道,右手抬起,弯曲着食指点了点自己的心口,“这里的伤更重!这里很疼很疼,月月,你懂不懂?”
黎季月一下子怔住了,她看着眼前熟悉而又觉得陌生的男人,突然觉得他的神色没了以前的张狂,更多的是颓废。
“你……你到底想说什么?”黎季月一下子有点懵了脑袋。
钟成御目光幽幽柔柔,正欲开口,话到嘴边,却是静默了,掏出怀中的烟盒,抽出了一支烟,目光落在依旧缩在床头的黎季月,手中的动作顿住,那支未燃起的烟被丢在了地上。
“月月,肚子饿了吗?我带你下楼吃饭好吗?”钟成御柔声开口,眼底的腾起一丝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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