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棠喝了一口粥，又偷偷抬头去观察严舟的反应。
严舟没有说话，只是一动不动坐在那里，也不知在想什么。
“严舟？”宋棠有些摸不准严舟的态度，“小舟？”
“嗯。”严舟终于回过神来。他看着宋棠，似乎是在斟酌怎么开口，过了一会才道：“我……我很高兴。”
宋棠咳了一声，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学长现在，肯定是很清醒的吧。”严舟接着道，“昨天晚上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宋棠一下红了脸，小声道：“就……还记得，一点吧。”
“那看来是基本都还记得了。”严舟笑了一下，“学长是觉得，昨天晚上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如果不对我负责任的话，会显得我很可怜，是吗？”
不是的。
宋棠下意识想反驳。他当然也是想要负责任没错，但却不仅仅是为了负责任这个原因。如果对象不是严舟，发生了这样的事，他大概第一时间就会拉开距离，免得见面尴尬了。
但严舟是不一样的。如果对象是严舟，哪怕昨晚他们真的发生了点什么，宋棠也不是不能接受。
他好像，是有一点点喜欢上严舟了。毕竟严舟这么好，长得帅，性格又好，还那么一心一意对着他。
但宋棠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原本有想过，就算他真的要跟严舟在一起。也应该是在一个不错的氛围下水到渠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在宿醉后的早上，这么不尴不尬的场面和对白。
“我……”宋棠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却不知到底该说些什么。
“你先别说话。”严舟却道，“听我说。”
宋棠简直求之不得。
“这么想可能有一点自我感觉良好，但是我觉得，学长是有一点喜欢我的，对吗？”严舟道，“学长，抬起头看着我。”
严舟很少用这样的语气对宋棠说话，淡淡的，带了些不容抗拒的命令意味。宋棠听到这句话时耳朵就开始发烫，许久才抬起头来，对上了严舟的眼睛。
严舟的眼里含着温暖的笑意，好似在夸赞他的乖巧：“对吗，宋棠？”
这一次他没有再喊“学长”。宋棠冷不丁听到自己的名字被这样念出来，只觉得心脏突然开始不受控制地跳动，跳得他整个人都不大对劲。他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严舟是在问什么，动作极细微地点了点头。
严舟眼里的笑意更甚：“我好高兴。”
宋棠快要无法与严舟对视了。他觉得现在的严舟与平常有些不一样，突然有了些成年男人的压迫感，不紧不慢，从容不迫。
反倒是宋棠，因为这人的几句话就坐立难安，心如擂鼓。
“我其实，原本没有想这么着急。”严舟笑着叹息一声，“我大概也高估了自己，觉得即使是面对你，也可以慢慢来，直到你彻底爱上我，心甘情愿地跟我在一起。”
“但是宋学长实在是太好了，我等不下去了。”严舟道，“我知道，昨晚发生的事情，肯定影响了你的判断。如果没有昨天的事，你大概不会这么快答应我。”
“但是。”严舟轻笑一声，“算了，我不在乎。”
宋棠一愣。
“我现在就希望你是属于我的。”严舟定定地望着宋棠的眼睛，“反正我们在一起之后，你会越来越喜欢我的，对吗？”
宋棠觉得他的脸现在一定红得不能看了。
严舟却突然站起身来，走到了宋棠跟前，附下/身凑近了他：“对吗，宋棠？”
宋棠说不出话来，只胡乱点头。
“学长原来这么容易害羞啊。”严舟笑道，“明明喝了酒之后，会变得那么热情……”
“别……别说了……”宋棠羞得抬手遮住了脸。
“那，学长。”严舟接着道，“我现在，算是你的男朋友了吗？”
他不顾宋棠一副羞得快要晕死过去的样子，把宋棠遮住脸的手拿来，不依不饶地要一个回答。
“算的。”宋棠忙道，“算的……你先，站远一点。”
“男朋友。”严舟却握住了宋棠的手。捏在手心里仔细摩挲着，“我好高兴。”
“别……这么叫我。”
“好吧，宋学长。”
“也别……叫我学长了。”宋棠顿了顿，“不是说……男朋友了吗。这样，多生疏……”
严舟于是解释道：“我这么喊习惯了……在梦里，就总是这么喊你。”
“什么梦？”宋棠有些好奇。
“你不会想知道的。”严舟腼腆一笑。
“那……总之你以后别喊我学长了……”
“那该喊你什么呢？”严舟做出一副思考的样子，“宋棠？会不会太普通了点？男朋友你也不喜欢。宝贝？宝宝？”
“你快闭嘴！”宋棠觉得自己之前是不是看错了严舟，这人说这些话的时候都不会觉得不好意思吗？之前那个腼腆又害羞的小学弟呢？！
“对不起，我有点激动。还有点紧张。”严舟道，“像做梦一样。宋学长是属于我的了。”
“都说了……”
“糖糖。”严舟突然道，“那叫你糖糖，好不好？之前听别人这么喊你，一直也想试试，怕你不喜欢。”
糖糖算是宋棠的小名。宋和还在世的时候喜欢这么喊他，说是他总一副小正经的样子，喊叠字显得可爱一些，像个小孩子。方晚和宋筝有时候也爱这么喊他。宿舍里那群人就是从宋筝那听来的这个名字，大家互相打趣，有时候互相之间都爱喊叠字。
严舟是第一次这么喊他。再简单不过的一个名字，却听得宋棠心尖一颤。
他可能，变得更喜欢严舟一点了。
“你喜欢的话，那就……这么叫吧。”宋棠小声道，“但是不许外人前这么喊我。”
“好。”严舟笑了，“那么，我的糖糖……我现在可以亲亲你吗？”
什么“我的糖糖”啊！宋棠恨不得伸出手去捂住那张嘴，怎么张口净是些不正经的话！
“可以吗？”严舟又凑近了些，一手按住了宋棠的肩膀。
宋棠能感觉到肩膀上的手在微微颤抖。
原来。刚刚严舟说他有点激动，还有点紧张，竟是真的。明明看上去从容不迫，却连手都在颤抖。
这个人，到底是有多喜欢他呢？
宋棠突然间不再觉得不自在了。那些纠结原来是无意义的事情，两个互相之间喜欢着的人，为什么不能更自然、更坦诚一点地相处呢？
“你傻啊。”宋棠瞪了严舟一眼，“你现在是我的男朋友，这种事情还要问吗？”
说完，宋棠一把抱住严舟的脖子，闭上眼睛把自己送了过去。
唇齿相接的一瞬，他好像听到了什么东西彻底沦陷的声音。
学弟果然还是学弟，这种事情上，以后还是要靠他主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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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确定关系就卡文orz终于赶在零点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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