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容韶锦回来之后果然面色不善,顾明颜也并没有过多的去说什么,因为眼前的情况谁再多说什么也没有办法开解他的心情,那种心境,顾明颜体会过,不是别人三言两语便能宽慰得了的,所以顾明颜并没有劝解,只是将准备好的饭菜让桃红和坠儿摆上了桌。
两人沉默着吃完饭,容韶锦抬头看着顾明颜道:“你什么都不问么?”
“我自己也有眼睛,上次进宫时候什么情况我看到了,你什么心情我想我也大约可以理解,所以问那么多做什么?只不过让你更难过罢了,不如先想办法打破眼前的僵局,说不定可以多为陛下争取些许生机。”顾明颜道。
“你果然通透明达。”容韶锦看着她扬了扬嘴角,那笑容与他惯常的神色并不相符,顾明颜看了觉得有些心酸。
不管什么样的人,面对这样的局面只怕都难以如同往日一般吧。顾明颜心下安叹一口气,说:“对了,关于曹致远从曹德胜书房里带出来的东西,我想也许我们有个人可以问到些线索。”
“谁?”容韶锦奇道。那样一包东西放在书房里,还收藏在隐蔽的地方,确实很古怪。
“你忘了之前我们在百川救下的那名老叟么,你当时也说他是可能是越国人。”顾明颜道。
容韶锦回忆了一下那老叟的形容道:“照你这样说,确实可能与此事有关,只是我当时试图与他沟通,发现根本无法可行,而且他戒心很重,殊难近身。”
“不管怎么样,他可能是和这条线索最接近的,现在先想办法把他带到王府里,至于如何与他沟通,我们在另外想办法。”顾明颜道,“我只怕你将人安排得太远,时间上来不及。”
“一去一来怕是要三四天的光景。”考虑到这个容韶锦禁不住眉头紧皱。
“不管怎么样,这条线要试试,你先派人去接他来,剩下的京里的事情我们也不要停就是了。”顾明颜顿了一下道,“我今日说服了楼国公夫人,让她去帮忙到除曹德胜外的另外三位顾命大臣府上走一遭探探底,而且,楼国公也与曹德胜一样,这一年多来行事颇为反常,如果流言可信的,我想那位林太师也……”
容韶锦点了点头,“我今早离开皇宫便是往林太师府上走了一遭,虽然未曾久待,但看他府中家眷下人的行止与我先前在京中时完全不同。”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顾明颜奇道,“就算有人想要谋逆策反了朝中大臣,也没有理由令他们突然间脾性大变的道理。”
“你说的这个倒是,今日杜平去了梁璐义那里,到底怎么回事,我想明日就会有信了。”容韶锦道。
“嗯。”顾明颜正要说什么,傍晚时分被她派往楼国公去的暗卫回来了。
“见过主子,见过小姐。”暗卫行礼之后从怀中掏出一个包裹呈上来道,“一如小姐所料,属下在楼国公的书房里找到了此物,另外,在楼国公孙女的绣阁里找到了这方锦帕。”
容韶锦将那包裹接过,把锦帕递给了顾明颜,“这方锦帕有什么奇怪?”
顾明颜接过抻开前后打量半晌没有发现什么不寻常,于是将询问的目光头像了暗卫。
那暗卫道:“属下也为发现这方锦帕有何不妥,但是这方锦帕掉落的位置不同寻常,属下担心有所错漏便将它带回来了。”
“哦?掉落的位置有什么不寻常?”顾明颜问。
“属下觉得,这方锦帕所在的位置与其说是掉落,倒不如说是公府小姐故意搁置到那个位置的较为恰当,那位置其实颇为显眼,但又非常容易被人忽略,当时若非属下临走之时又回头监视也会将它遗漏。”暗卫回道。
顾明颜捻着手里的锦帕略一思忖便道:“你的意思是,公府小姐希望有人能看到这方锦帕,但又害怕有人看到,是么?”
暗卫略略颔首,他当时便觉得那个位置蹊跷了,但是并没有弄清楚到底是哪里蹊跷,现在经顾明颜一点,发觉果然是那么回事,不由心里对顾明颜有些另眼相看。
“国公府的事情果然有蹊跷,那位兵部侍郎只怕并非在外面遭人暗算的,而是有人步步为营谋划了他忤逆楼国公,冲撞左相,然后伪造了辞官的折子之后将他带到那小县城杀死的。”顾明颜微微眯了眯眼道,“至于国公府的小姐,我看大约也是因为无意中发现了什么才遭人毒手死于非命。”
“什么?天子脚下竟然有人如此明目张胆地谋害朝廷命官!”容韶锦不由震怒。
“谋害朝廷命官算什么?他们不是还策划这个迷局来刺杀你又将黑手伸向了陛下么?”顾明颜道,“若非你玩了这一手金蝉脱壳,你以为你能摆脱他们的追杀么?”
容韶锦恨得牙关紧咬,却找不到发泄的对象,因为如果不是当初他自以为是的一味要将帝位让给越盛帝,今天的一切可能都不会发生,是他给了别人可趁之机,别人才敢做的如此明目张胆。现在不仅他自己异常被动,越盛帝身陷险境,还害得国公府里幼年的挚友惨死边城,他真觉得无处发力。
“该死!”容韶锦看着手里包裹道,“不知道这里又是多少人命。”
“多少人命都只能认了,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拆穿他们的阴谋,阻止他们的诡计,否则不知还要有多少人殒命与此。”顾明颜道,“打开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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