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年了,她还记得他当初同她许下的诺言。
够了!
那一刻,他便知道,自己没法放手了。
连城流觞从记忆中回过神,抬眸,看向自己的妹妹,说:
“流沙,如果你十二年都没法忘掉一个人,你还能怎么样?”
连城流沙闻言下意识地咬了咬自己的下嘴唇,黑漆漆的眸子一动不动地凝视着自己高傲强大的兄长,叹了一口气:
“兄长,我心疼你……”
她本想说,这世间女子千千万万,他只要喜欢,要什么样的没有?
为何非要慕容夏梦呢?
然而,她终归没有说出口。
若是可以,他的兄长也不会独身至今。
“流沙,我总不能真的让我们连城家绝后吧?”
连城流觞打趣地看向自己的妹妹。
连城流沙本来想说,如果不是这次慕容夏梦送上门来,难道你不就是打断一辈子做“和尚”,让连城家绝后的吗?
这话,连城流沙也说不出口!
她还不至于去找死。
“笃笃笃——笃笃笃——”
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
连城流觞和连城流沙一起循声望去,只见慕容夏梦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门口,她的手里端着一个托盘,正抬眸盈盈浅笑。
她没有带面纱。
自从昨日连城流觞扯掉她的面纱之后,她便再也没有带上。
她的脸毁了,很难看。
可是,连城流沙却依然觉得她迷人,尤其是她的笑,好温暖,让人忍不住会想要亲近。
难怪,兄长这么多年都对她念念不忘。
“进来吧。”
连城流觞淡淡地冲着慕容夏梦说道,面无表情,冷漠如冰。
这能装!
明明刚刚还一副情深不可自拔的样子,结果一眨眼就变得这么高冷。
连城流沙在心里默默地吐了吐舌头。
“你们刚刚聊什么呢?”
慕容夏梦将手里的托盘放在桌子上,抬眸,轻轻地对着连城流觞笑。
连城流觞皱了皱眉眉头,立马将脸别到另一边去,不看她,沉着一张冷漠的脸。
“我们刚刚在讲如何替我们连城家开枝散叶呢!”
连城流沙调皮地吐了吐舌头,有些不怀好意地看向慕容夏梦,道:
“嫂子,你可能多生几个呀!咱们连城家繁衍后代的任务全靠你了!”
她的语气带着戏谑,连城流沙并不否认自己是故意这么说的,她想让慕容夏梦难堪。
毕竟,这个女子害她的兄长吃了不少苦,她觉得自己用语言刺激一下她其实没有什么!
连城流觞突然若有所思地看向连城流沙。
连城流沙感受到兄长的眼神,顿时不满地挑了挑眉:
怎么?才这样就舍不得了?
那怎么连城家这辈子还有抬头的机会吗?
谁知,连城流觞却摇了摇头,连城流沙还没看清楚兄长到底是谁很忙意思,却听到慕容夏梦非常认真地点点头,道:
“好,我会努力多生几个的。”
“噗——”
流沙嘴里的茶水不客气地喷出一丈之外。
“咳咳咳……咳咳咳……”
她红着脸,不断地咳嗽,咳得连气都喘不过来。
她皱起眉头,看向连城流觞,却见兄长一副“我早就提醒过你”的样子。
什么嘛!
她哪里想得到这位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慕容姑娘说话竟然如此彪悍。
不过仔细想想,自家兄长看上的,又怎么可能是寻常的姑娘呢!
“嫂子,我还有点儿事,先走了!你同我哥慢慢聊,慢慢处……”
连城流沙冲着慕容夏梦吐吐舌头,连忙拉着一边的小倩兮跑路,觉得自己丑到了极点。
慕容夏梦点点头,依然对着她笑若春风,温柔得不像话。
伴随着连城流沙的离去,屋内静了下来。
屋外,哗啦啦哗啦啦的水声不断地传过来,一下一下的,伴随着海风。
慕容夏梦的目光落到前方,看着蔚蓝的海水,细软的白沙,转过头,对着连城流觞盈盈浅笑:
“这儿真美。”
连城流觞想说,你的笑更美。
话到了嘴边,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只是一贯地维持着自己高冷的样子,绷着一张脸。
“流觞,我可以叫你流觞吗?”
慕容夏梦走过去,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注视着连城流觞,熠熠生辉。
当然可以!
我做梦都想着你唤我的名字。
那我可以叫你梦梦吗?
差一点,就脱口而出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钝痛划过胸口,找回了他的理智。
“连城公子,我想,我们还没有熟稔到你唤我梦梦的地步吧。”
多年前的一幕再次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慕容夏梦或许不知道,当年,她的这句话就如同一把利剑,狠狠地刺进了他的胸口,痛得他无数次午夜惊醒。
“随你。”
连城流觞抿了抿嘴,目光深沉,终归,只是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声。
“随你。”
他觉得胸口有些闷。
或许,他该出去吹吹海风吧。
“流觞,等等。”
这个时候,一个温柔的声音在他的耳畔轻轻地响起,好似一曲动听的清歌。
连城流觞没有回头,他面无表情地抬腿就要走。
“流觞,你先用过早上再走好不好?”
慕容夏梦柔若无骨的小手伸过去,轻轻地捉住他的手,一双传神的大眼睛温柔无比地凝视着他,就像一个关心丈夫的妻子一般。
连城流觞愣一下,虽然没有回头,但是脚步停了下来。
“流觞,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所以随便做了几样,你先将就着吃。”
她一边拉着他的手朝着桌边走去,一边笑,举手投足之间都是那么地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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