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豆的这些“屁话”,放到她来之前的现代世界,其中的道理是个小学生都知道。她完全没有意料到她的这番言论会在大梁朝堂上掀起了多大的风浪,带给乾坤大地诸国和民众是怎样的震撼。
陈国异常狡猾,至今刘奕阳等人也没有取得陈国入侵大梁的丝毫有力证据,就连它和宋国勾结的证据也没有拿到。
大梁的国际形象虽然不好,但大梁的世家子弟大都真才实学。
卫蒙典张口欲说什么,他看看刘奕阳,然后闭上了自己的嘴。
公孙仪和刘奕阳对视几眼之后,他们继续看向豆豆。外间的那位男子,指甲几乎嵌入书案,却浑然不觉。
豆豆等着刘奕阳他们质问,她心想着自己该做的都做了,内心便再无事前她自己对此事的良心不安。
豆豆虽然学会了适应并按照乾坤大地的生存法则,坚强而“如鱼得水”地活下来,可她最基本的本性仍然还在。
这样说其实不公平。豆豆现在严格说起来,她的本性已经在若干苦难和不公中相对地升华了。而这一点,连她本人也不知道。
豆豆仍然不是一个具有革命先驱精神的人,她没有牺牲自己成全普罗大众的大德和觉悟。她给自己的定位就是一个具有道德良知底线的普通人。只不过对前世她所坚持的道德良知底线,因着乾坤大地的实际情况,她亦变通了不少。
前世的豆豆对身边的人和事,只要可以尽绵薄之力,不至于影响她的日常生活她都乐意去做。
她前世虽然扬言不信仰任何宗教,可她潜意识里还是有着中国传统的“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固有观念。
豆豆以为自己很谨慎很小心了。对大梁的律法她自然烂熟于胸。可她毕竟远离政治,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碰触雷区。
也许她心中隐隐知道几分,但显然她此刻并不是一个老练的政治权谋之人。其中的风险有多大,她以后自然会明白。而公孙仪等人事前也错误地估计了她的政治权谋能力。在这点上,她无疑天真得厉害。
她本该在私下对刘奕阳说这些话,可豆豆仗着自己立下的功劳,现在也没有真正意识到自己的胆大妄为。
她依着自己根深蒂固的人性习惯,尽了力,她此刻便心安了。然后就想着说个软话,嘴巴上认个罪,回自己院子养伤去。
至于刘奕阳他们究竟如何定夺,大梁军队如何最终对待宋国百姓……她自认这些不是她的能力所属范围。
豆豆把事情想的太简单,太轻松了。
她说完后,见刘奕阳不发一言,只是神情略为震惊地看着她。再看看其他人,豆豆心跳不由加快。
人贵为灵长,毕竟还是一种动物。动物天生的本能使得她心里后知后觉地有些惴惴不安起来。
她心一不安,强提的内息顷刻散去。她这时服软认罪的声音立刻恢复原状,带着惶恐的女子软音响起:“王爷恕罪,子悦之言许是过头,可子悦真的是为我大梁着想……”
刘奕阳听她的声音猛然改变,也是一愣,其他人更是如此。
他盯着秋子悦,浓烈的眼光似乎要穿透对方的身子,把刚刚说话的人挖出来。公孙仪和卫蒙典的眼光比刘奕阳好不了多少。
豆豆被他们盯得有些毛骨悚然,她心中暗暗叫苦。
豆豆行事就是这样,在一些他人看来完全明了的事情上看似精明无比,实则后知后觉。从他们眼光中,豆豆再一次惊觉不妙。
刘奕阳盯得豆豆心惊肉跳,他对豆豆令问道,口气较之以前软了不少:“若是仁者之师,对宋国百姓会如何?然,王者之师呢?”
刘奕阳此刻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问错了人。
他很难相信眼前的秋子悦就是刚刚大论之人。那种带着古老历史般的声音,那种天下为怀的口气,分明是不同之人发出。
一时间,房间里气氛诡异。
豆豆一看这架势,知道自己铁定惹事了。她怎么也不明白,自己究竟什么地方过了头。
她这个偷奸耍滑的惯犯,虽然看了不少史书和杂书,其实她是跳着看的。对长篇大论的道理和深晦艰涩的理论,她根本不会去费这个功夫。
她着重看的是这个世界的律法条令,各国市井间的真实民生;她只是大概熟悉了乾坤大地的历史和历史上的一些著名的人物;对这个世界关于游记等地理知识方面之类的书籍她倒是费了好大一番苦工。不然她也不会选择到纳西平原来定居。结果被刘奕阳逮个正着。
豆豆的声音恢复正常。她见势不妙之后,她的狐狸脑袋即刻滴溜溜地转起来。既然她先前说了那么多,刘奕阳询问的态度又是这般意味深长。她当然不敢敷衍了事。
刘奕阳和卫蒙典都是学武之人,他们此刻不约而同地反应过来,戏台上的戏子不是用假声唱戏吗?再加上内息……
他们恍然大悟,秋子悦这家伙原来是用内息真气在那里故弄玄虚。
刘奕阳和卫蒙典对她的这个花招明了之后,卫蒙典心中大叹对方狡猾异常,刘奕阳心中只是愣了愣。
“王爷。仁者之师,只有他国挑衅入侵才会自卫反击。驱逐豺狼出了边界,大军自然止戈。也就不会有仁者之师如何对待宋国百姓的问题。”豆豆想了想,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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