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绍此刻内心弹幕如同草原上受惊的草泥马一样浩浩荡荡地奔过。
妈妈, 我搞到真的了！
NPC 000是个真人！而且还是个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家世显赫富可敌国，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 双商爆表活还特好的Gay！
200%完美的理想型!老子确定！
这可真是……
Surprise motherf**ker!
亏老子还在人工智能和人类之间的爱情伦理哲学问题上纠结思考了这么久！
居然没有早看出来，简直白瞎了我这机智的小脑袋瓜子！
张良绍一拍自己的脑门。
“我就说为什么那个声音那么像轮回的开场白……”
“你是说那句‘欢迎来到轮回’吗？”秦楚似笑非笑，“那是老板倾情献声的。”
“……我的天呐……”张良绍一边吸气一边沉思。
他现在仔细回想, 许多之前都发现不了的蛛丝马迹在电光火石间全部连贯起来——
从一开始, ‘NPC 000’就很少表现出重复性的动作，他的行为和语言流畅得不似一个人工智能，令人感到不可思议。
现在理解起来，因为宋文耀也对剧本不了解，他和自己一样是个真人，哪怕他失去了记忆，也不会按照程序或者设定者的想法来演绎故事, 所以很容易就偏离常规剧情, 表现出不可预测性，而这种不可预测, 正是“真实”的一种表现。
而张良绍却一直以为这是因为制作者对于主要NPC的性格刻画比较细致的缘故, 所以没有多加怀疑！
唯一令他多次产生疑惑的, 就是那个奇怪的好感度，现在他终于明白了！
如果是真人的话, 好感度根本就是无法测量的！如果硬要去可视化, 只能通过情绪, 激素分泌水平这些表象去臆测, 这就是为什么他对他的好感度忽上忽下……一直都很不准的原因！
这可真是……千金难买早知道！
“老板是最早一批使用记忆滤出插件的人，他已经像这样昏迷了27天时间了，我们尝试了许多办法，但是都没有成功将他唤醒，如果强行从外部关闭装置，可能会对他的脑部造成不可逆的伤害。”秦楚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意图。
“你是惟一一个从这个状态中自行苏醒的人，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张良绍抬起头，和他对视。
“……我需要怎么做？”
……
偌大的游戏室中，有且仅有两个人，与一个人工智能。
秦楚将标题写着“拯救大BOSS计划”的巨大的光屏悬浮在桌面中央，他的光脑在他手心幻化出一根红色的教鞭。
“下面我们来整理一下目前已知的情报：一，不明人物已经掌握了部分游戏S级ROOT权限，包括但不限于：将两位玩家传送至同一关卡；骇入智能辅助系统；删除玩家记忆等。原因：不明。”
张良绍托着腮帮子听他说完，补充道，“不明人物似乎很希望我和宋文耀站在对立面，他也多次强调要让我亲手把他在游戏中杀死，难道这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
秦楚点头，右滑放大一张数据表，“这是老板的游戏ID进入游戏之后的战况，在你进入游戏之前，他一共经历了57个关卡，一局都没输过，你出现之后……”
他嘬了下嘴唇，接着道，“他就一直死。”
张良绍眼神无辜。
“我猜测这是不明人物可以从他那里夺取权限的条件之一，因为轮回中的游戏输赢机制是通过关系标签来进行判断的，只认同【NPC杀死玩家】和【玩家杀死NPC】两种操作，而超出单机游戏范围的【玩家杀死玩家】则会引发异常，不明人物可能是抓住了这个漏洞。”
秦楚一边讲一边思考，“你说过他在其中一个关卡试图和你交流，很有可能是不明人物最初并没有完全掌握开启记忆滤出的权限，只是通过某种手段重复擦除了他的游戏记忆，只在他多次死亡之后，才最终夺取了他关于现实世界的记忆。”
“但这也能推断出，不明人物和老板之间是有联系的，或许，他也被假装成辅助系统的不明人物给欺骗了。”
他想了想，暂时掠过了深究的想法，手中教鞭一挥，光屏再度变化。
“二，游戏世界和现实之间存在一个通过玩家大脑复刻的和真实世界一模一样的里世界，当玩家正常通过关卡后，进入的是里世界，而不是真实世界。”
“没错。”张良绍站在他对面，点头，“算起来，我总共有两次成功登出了游戏，两次唯一的共同点就是，我恰巧都是自杀死亡，并且都没有通关。”
“自杀属于玩家在游戏内部紧急退出的方式之一，推论成立。”
秦楚在光屏上写下一行：Plan A-怂恿BOSS自杀。
然后他转过头来看张良绍，“你有信心吗？”
张良绍摇了摇头，语气坚定，“没有丝毫。”
秦楚沉吟了一下，“轮回的仿真度和自由度非常高，如果在没有正常记忆的情况下，老板很难发现自己不是原生住民，这个时候，出于求生欲，他肯定不会主动去求死，如果你硬是劝他，很有可能还会引起他的敌意。”
“……对，他超刚的，如果我直接走过去问他可不可以去死一死，很有可能会被他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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