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天几乎是秒回：“什么？”
蒋百里一喜，看到了希望：“刚借用了一下家里的车，开出问题了，现在停在路边，找个人来帮我修一下，天亮前我得把车还回去，靠你了。”
“好，等我。”
发完定位以后，蒋百里背靠着车，悠哉悠哉地等救援，竟然没有发现樊天的语气过分沉稳可靠。
当章豫出现在他面前时，蒋百里愣了好一会儿，思绪才渐渐转过弯来。
“消息是你回的？”
章豫提着一个小箱子走过来，“没错。”
“他人呢？”
“睡了。”
章豫绕到车头位置，打开引擎盖，“过来搭把手。”
“你会修车？”蒋百里走过去，听他指挥递起了工具。
“学过，技术还可以，能解决一些小毛病。”
蒋百里看他熟练的动作，心下了然，这水平怕不止可以，算得上精通了。
“太全能了。”蒋百里赞叹。
章豫头也不抬，专注着手上的工作，“什么都学一点，更方便照顾他。”
蒋百里没有问出“他是谁”这种蠢问题，他看着一身精英书卷气的章豫，心里一动，问了个掐头去尾的问题，“他知道吗？”
章豫没听明白，“什么？”
“你喜欢他。”蒋百里斜靠在车上，看起来很放松。
章豫顿住，推了推眼镜，似乎想起什么好玩的事情，低头露了个笑，“现在知道了。”
信息量爆炸的一句话啊！
联想到他们这么晚还在一起，蒋百里脑子里瞬间出现了很多不符合他严肃身份的画面，他假咳几声，竭力绷出一张正经脸，“厉害厉害。”
“你也不差。”章豫直起身，合上引擎盖，示意他上车，“试试。”
“这么快。”蒋百里依言上车，点火，车果然发动起来，他把手伸出车窗，做了个握手的动作，“救人一命，不胜感激。”
章豫搭住他的手，象征性地摇了摇，“任务完成，我先回去了。”
走出几步，他又回过头来，“对了，陆方亓好像在找你，一小时前他去过酒吧。”
找我？
蒋百里不明所以，也没来得及细问，只能先把车送回家，之后再去找陆方亓。
可当他把能想到的地方都找遍，仍然没有发现陆方亓的踪迹后，索性去了他家里，守株待兔。
他不知道，陆方亓也是这么想的，在他离开旭庭湾后不久，陆方亓就到了。
蒋百里的出租屋，他不是第一次来，只不过身边少了个喋喋不休的人，满屋子的生气都像是跟随着那个人溜走了。
原来，他的家也是那么冷清，温暖耀眼的自始至终只是那个人罢了。
陆方亓就在他的房间里坐了一晚，坐到第二天凌晨，离开前却被枕头底下露出的书角吸引了目光。
那本书，他很熟悉。
陆方亓将它从枕头下抽出，看着有些褪色的封面，眼中流露出怀念的神色。
这是他上大学前交给蒋百里的笔记本，是他高中三年总结下来的所有学习方法和经验，本应该是蒋百里最不愿意翻开的东西，却成了他带在身边多年的回忆。
他翻开其中明显崎岖不平的几页，却发现上面沾满了血迹，像是被人用鲜血淋漓的双手翻看过，看起来触目惊心。
而那两页的内容，是他出的一道题，题面简单但解题过程复杂，答案就是他想对蒋百里说的话。
记得当时蒋百里撒娇耍赖缠了他很久，他都没有直接给出答案。
可现在，他看着纸面上那干涸的笔划，用鲜血描绘的数字，突然胸口一窒，后悔和疼痛一并涌上心头。
早点开口多好，告诉他又怎么样，差一点，就什么都来不及了。
蒋百里靠在沙发上眯了一夜，早早地醒了，他没等到那只兔子，恹恹地出了门，打算回家换掉这身染着血污的脏衣服。
周围人的眼神落在他衣服上，都带了些许异样，蒋百里却坦坦荡荡地在十字路口等红灯，目光无处着落，有些飘忽。
突然，一道强烈的目光锁定了自己，蒋百里凭着感觉望去，穿过眼前的无数个身影，直直对上了一双眼睛，漆黑深邃，似万里星河散落人间，点点寒芒光华耀烁。
蒋百里不自觉绽开了笑容，嘴角梨涡深陷，看上去又乖又甜，让人的心情无端好了几分。
绿灯亮了，他却没有动，只是呆呆地站着，看着陆方亓的身影越靠越近。
一股大力袭来，将他拉进了怀里，紧紧扣住，耳边响起清冽的低叹：“你怎么就不能再相信我一点呢。”
“我没有......”蒋百里刚抬起头就被按了回去，一句反驳的话都没能说出口。
“就算没有你，我也不会接受商业联姻，我有我的骄傲和底线。”
“我不是......”
“我想了很久，怎么才能让你安心。”
陆方亓终于放开他，蒋百里深吸一口气，正要开口解释，突然被堵住双唇，所有的话都咽回了肚子里。
他们就在涌动的人潮中放肆接吻，没有在意路人的目光，没有逃避，没有恐惧。
蒋百里眼中再无其他，天地间仿佛只剩下眼前这个人，和他残留在耳边轻浅压抑的喘息声。
“以后的路，我们都一起走，好吗？”
蒋百里反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
“好，谁都不许放手。”
我想和你，牵着手走在太阳光下，走遍大街小巷，从出生的地方到没人认识我们的国度，自信坦荡地从别人面前走过，不因爱而生怖，不因惧而生怒，不因不公而生怨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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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自怨自艾，觉得自己辣鸡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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