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所有的一切,自己自幼所知所学所用的一切不过是场谎言!
原来兰家的覆灭,周家的不幸竟是自己最尊敬的父皇所为!
原来…原来自己与她从一开始便是…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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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无影无声静立一侧,看似不着意,双目却聚着深光紧紧盯着打斗正酣的二人,紧蹙的眉透着丝丝疑惑,实不明淡漠如她为何突然出现与黑衣人动手?
片刻前她分明连一旁坐看都不屑的不是么?
“阁下究竟何人?”栖雁终抑制不住开口问道,手下却是未停,晶莹透彻的玉笛泛着刺骨的寒光在冷风中送至其吼间。
黑布掩面,浓眉透着凌厉杀气,那人手中的剑以撼山震地之势挥下,似燃烈焰!
‘铮’一声,剑与笛交,如火烈焰缠上胜冰寒芒!
任无影站着纹丝不动,神色淡淡,似不曾在意,手却愈捏愈紧。
周栖雁,今日的周栖雁只怕更胜其母当年!
剑招至钢至烈,似可劈开苍穹!
笛影玉般温润,虚幻缥缈!
那烈焰烧得人睁不开眼,似连四周的空气亦为之沸腾,冷光清辉却兀然一转,挑向那遮掩着真相的面巾。
那人避之不及,苍莽退开,黑色面巾已慢慢落下,舞在风中!
栖雁未知自己竟会有如此惊异之时,便是知晓舅舅乃死于曦帝之手时亦未曾!
只是,眼下,那蒙面黑巾掉落的一刻,栖雁却惊得顿了一顿,直至黑衣人寻隙逃离亦未回过神来。
“郡主。”
直到带着些许嘲讽的声响起,栖雁方晓今夕何夕,回首看向淡扫眉峰露出少见的讥诮,“郡主平日讳莫如深,今日难得,竟出手相助。”
栖雁听懂了他言外之意,自己突兀跟来,意料之外得出手,再大意使人逃脱,实在有些说不过去,莫怪任无影暗生怀疑。
“大人,若言吾与之有何瓜葛,唯血海深仇尔。”
栖雁冷静开口,她直言以告,至于信与不信便不是自己能决定的了。
任无影闻言象征的点了点头,不致一词。
“但不知可何有损伤?”栖雁无暇去理任无影的态度,此时她需要知晓更多方能决定如何是好。
“来者欲窃机密,甚至对国君不利。”任无影说着带上几分凌厉,但神色深邃却是瞧之不清。
这么说,栖雁缓缓阖上双目,自己最忧心的事果然成真,曦帝显与钨启昊同盟,无论十五年前,或…十五年后。
第二日。
栖雁理了一夜思绪决意与钨启韶相商,却得知其一早已然带两万士卒离营,说是前方战事有变。
有变?
莫非钨启昊有异动?
在昨夜闯营之后?
栖雁沉了眸,这么巧。
任无影盯着她每一丝变化,闪了闪眸瞳,淡淡的语气却像是压抑着什么般道:“国君离去前嘱咐臣告知郡主切勿擅自离营,免受损伤。”
唔?
栖雁疑思愈重却强掩下,只微笑点头作谢,任对方探究的目光刺入眼底不起丝毫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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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影?”
揉揉眼,甫见到心上人兀地出现,冰凝惊喜间微微带嗔,待想起前次不欢而散,硬板起脸不叫欢欣之意流出。
随影望了望四周,皱起眉,问道:“郡主呢?”
这下不用硬装了,冰凝的脸不觉一僵,心头才冒出的喜意霎时冻结,低了头,轻声喃喃道:“原来你是来寻她的。”
“冰凝?”
随影未听清楚其言,却也隐隐查觉她神色有异。
“没,没什么。”冰凝摇了摇头,甩去黯然,这才回道:“郡主出帐去了,我亦不知其去向。”抬头见随影难掩失望,勉强道:“许少时便回,你…要等她么?”
随影眉头拧得愈紧,此地乃钨启军营不宜多留,自己倒是无妨唯恐在此纷乱之期为栖雁带来麻烦。
“近日可有异样之事否?”想了想,随影踌躇道。
异样之事?
冰凝思及昨日有人闯营,但…郡主并为多提,虽然回来后一直愁眉不展的,那可算是异样之事?
“冰凝?”随影有些忧心,今日冰凝是怎么了?
见其一脸焦躁,冰凝不觉心越来越凉,是啊,他对自己说话永远是那么不耐烦地,若无郡主,他或者都不会多看自己一眼吧?
牵了牵带着苦意的唇角,冰凝木木摇头,心不在焉道:“无。”
如此……
随影拿出封信来递与冰凝,“待郡主回帐,你需亲手交之。”
冰凝瞟了瞟信封上无一字,状似不经意道:“此信乃世子所书?”
随影奇怪地点点头。
“那…你呢?”千里而来,不留一字,专为人做信差么?
随影更古怪地瞅她。
冰凝觉得愈加烦躁,说不出翻搅在腹内的感受为何?似是安心,却又夹杂着说不清的心疼。
这人啊这人,何苦?
自嘲一笑自己又何苦?
斜睨他依旧等着自己答复,冷冷道:“我会亲手交于郡主的,你且宽心吧。”
“嗯。”随影看她冷淡的样子似不愿在多言,想起她临走时声声质问自己,是否为郡主方才应婚事,不由无声的动了动嘴。
本想解释一二,此刻看来……
罢了,此时本非良机。
待冰凝再回神望去时帐中只余其一人,仿若那人从未来过,一丝痕迹亦无,只有留在手中被紧紧捏住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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