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芙一怔。
“而在镜花水月始解失败后，你想要展示一下自己的实力，后面拿出的硬币才起了作用——我甚至认为，五米的距离是你给自己下的限制，你下意识认为这种能力必须要有限制才行，”看着少女茫然的神色，查尔斯继续说道，“虽说力量不是原罪，但这样的限制并不是什么坏事，只证明了你是个热爱和平的好姑娘。”
热爱和平的好姑娘洛芙愉快地接受了查尔斯的夸奖。
“您的意思是说，我其实也可以解放镜花水月或是别的什么斩魄刀？”
“你可以试一试，当然，是在我们的训练室修复完成之后。”
洛芙讨好的笑了两声，往沙发里缩了缩。
试什么试！她又不是战斗人员，她充其量是个提供高新科技的研究员。洛芙想，既然不想上战场，那么最好一开始就不要知道自己究竟能做到什么地步。
但是……她也有想要做到的事。
“我在想……如果我可以拿出时光机来，是不是可以阻止教授您坐上轮椅呢？”
“这是很危险的想法，洛芙，你最好不要尝试时间类的道具，”查尔斯笑着摇头，“那已经是五十年前的事情了，你知道蝴蝶效应吗？历史的一点变动对现在的影响不可估量，你明白这个道理，对吧？”
洛芙点了点头，但还想再挣扎一下：“可是——”
“如果那个时候我没有残疾，”查尔斯啜饮了一口奶茶，唇边带着淡笑，目光却渐渐放远，“说不定现在的世界已经被变种人统治了，我和埃里克共同掌管世界，我用精神操纵了所有人。”
明知道查尔斯是在开玩笑，洛芙还是顺着他的意往下接：“我觉得那也挺好的呀，教授你就可以成为新世界的神啦，世界总归是和平的嘛。”
“就和无限月读下的世界一样？”查尔斯平静地继续说，“也许会变得更糟，也许我们会杀光所有的普通人，杀掉所有没有x基因的孩子，以及——”
“好了好了教授不用再说啦，我明白您的意思，我不会再这么想啦。”洛芙摆摆手，打断他的话，“但是教授是个好人呀，我觉得教授不会想要统治这个世界的，世界上有这么多人，一个一个洗脑过来多累呀。”
查尔斯将目光投向窗外，羽睫在眼下形成了小片的阴影。
“是呀，统治世界多累啊，”他的声音顿了顿，“所以我一直都相信，你是个无需枷锁就可以自己控制住力量的好姑娘。”
洛芙不明所以地歪了歪头。
“接下来，该试着学习你对于你所创造的物体的感知能力了。不过在这之前，也许你可以拿一件小饰品出来，随时带在身上，测试一下能力的时间效力。”
洛芙想了一会，又拿出手机来查了个词，才从口袋里掏出一对蓝色六瓣雪花状的发夹。
虽然不能用时光机来改变过去，但她还可以改变现在呀。
她拿出来的道具，只要她想，应该都能发挥出其原本的作用的。
洛芙把发夹握在手心，又看了查尔斯一会，努力克服了“不想被教授当做中二病”的羞耻心，伸出双手，开口念出对应台词：“双天归盾，我拒绝——”
橙色的暖光霎时将查尔斯笼罩起来，那是一道梭子形状的光墙，查尔斯在光的那一边表情有一些疑惑，却没有问出口，似乎在等着她解释。
不多时，光芒自动变淡散去，她正想说话，却听见查尔斯诧异的声音。
“我好像忽然能感觉到我的腿了。”
他说着，竟然就那么踩着地面站了起来。
动作流畅地像是他从来没有瘫痪过。
“您您您先扶着点桌子别动，我试试这个能力能不能保持住！”
洛芙惊喜地直接从沙发上跳了下来，她握着发夹的手紧了紧，忽然一个用力，用之前投出电光游戏币的姿势把发夹向着窗户外扔了出去。
五米距离限制到达后，发夹就在空中下坠时消失不见，像是从来没存在过似的。
她猛地回过头，看着查尔斯却仍旧完好地、容光焕发地站在那里，刚刚发力的手腕顿时有些颤抖。
她的治愈效果并没有因为物体的消失而消失。
应该说，她所拿出物体对现实所造成的影响，并不会因为物体的消失而消失。
……真是太好了。
洛芙几乎要喜极而泣了。
查尔斯的表情就有点微妙了，他猜得到洛芙拿出的又是什么日漫里的奇异道具，大概有着魔法一样的治愈能力……好吧，他其实挺高兴的。
洛芙随即向他解释道：“这是《死神》里井上织姬的能力，叫做盾舜六花，比较……嗯，逆天。”
——盾舜六花能够展现的能力对事物万象的拒绝，技能包括“三天结盾”、“双天归盾”、“孤天斩盾”和后来发展出来的“四天抗盾”。其中双天归盾是修复术，可以拒绝盾内的一切不良影响，在漫画里的成就包括将被轰成渣渣的尸体恢复原状，被镜花水月的主人、《死神》的大反派蓝染称之为侵犯神之领域的能力。虽然攻击防御力在《死神》的世界观下基本为零，但作为奶妈的加血的能力可是全场MVP。
……她要是早知道这能力还能这么用，上回她受伤怎么会在床上休养那么久？
洛芙干脆利落地又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对雪花发卡带上。
上什么大学！考什么试！她要改行去做济世神医了！
——带上这对发夹，从此以后吃喝嫖赌，再也不会受养伤的苦。
Flag才立下没两秒，洛芙就感觉腿一软，好像身体瞬间被掏空地往下倒，好在查尔斯上前一步接住了她。不过查尔斯这么多年没走路现在走起来还不很习惯重心调不过来，最终结果就是两个人一起倒在了地板上，洛芙跪坐在地上，双手下意识地抓着查尔斯腰间的衣物，头撞在查尔斯的胸口上，不知道是因为撞到头还是身体脱力而感觉头晕目眩。查尔斯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揽着她的脖子防止她往侧边倒下去。
很久很久没有回过学院突发奇想来看看自家哥哥的“魔形女”瑞雯推开办公室的门时，看到的就是这意味深长仿佛即将进行不可描述后续的一幕。
考虑到两个人的年纪，瑞雯觉得这可能是一场旷世奇恋。
沉默半响，她才试探着开口，努力控制着面部肌肉的**，并坚强地维持着自己摇摇欲坠的世界观：“查尔斯，一年不见，你都和学生搞起忘年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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