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宁婉倾。”林妙妙真是羞得不行了,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故意整她的!
……
这边,小俩口打得火热,另一边,傅望舒的案子也“水深火热”。
按照傅辰良提供的地址,赵铎与小勇子找到了绿水街的一个小巷。雨后的巷子里,弥漫着一股浓郁的幽香。就在几年前,这里都车水马龙,人声鼎沸,然而眼下,别说过客,连住户都不剩几家了。
赵铎看到一个敞着门的院子里,有一名六旬老婆婆在编织篮子,站在门口问:“大娘,能向您打听个事儿吗?”
老婆婆抬头问他:“你说什么?”
声音,出奇地大。
赵铎便知老人家耳朵不好使了,上前,缓缓地大声道:“我想问问您,这儿有没有一个叫孙耀的?”
“余老头家的耀哥儿?”老婆婆问。
赵铎笑道:“这儿还有别的孙耀吗?”
“就一个耀哥儿啊。”老婆婆指了指斜对面,“你一直走,卖香料那家就是了,耀哥儿可能干咯,以前是学徒,现在做师傅了,还娶了老余家的姑娘……”
小勇子一脸顿悟:“难怪一进巷子便闻到一股香气,是有香料铺子啊。”
赵铎辞谢老婆婆,去往了她口中的香料铺子,这是一家做批发的,专给城中的胭脂水粉铺或香烛铺子等供应香料,也有客人直接上门购买,赵铎进入大堂时,正好听到一名妇人问:“有彩云香吗?给我来一盒。”
“这叫琉香,和那一个味儿,十五两。”伙计打包了一大盒琉香给她。
妇人闻了闻,满意一笑,买了一盒离开了。
小勇子不解地看向赵铎:“这是怎么回事?”
赵铎道:“琉香就是彩云香,它们供货给香颂坊,香颂坊改了个名字而已。”
“啊,还能这样,受教了。”小勇子说。
伙计看到了他们,笑着问:“二位是要买香料?单卖还是批发?”
赵铎把衙门的牌子亮给他看:“我们找人。”
伙计一瞧是官衙的令牌,忙肃然了神色,朝院子里看了一眼,赵铎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就见院中葡萄架下,躺着一名头发灰白的老人,忙问:“他是……”
伙计道:“我们家老爷子。”
余老爷闭目躺在阴凉的藤椅上,面颊削瘦,但身形修长,依稀能瞧出年轻时几分魁梧的样子。
赵铎来到他身边,定定地打量了他半晌,不确定他是不是真的睡着了,轻声问:“余老爷,您认识孙耀吗?”
“你们找我丈夫有事?”一名挺着大肚的孕妇走了出来,年纪二十上下,模样清秀,穿戴华贵,又听叫孙瑶丈夫,应是余家的千金了。
赵铎把对方身份在心中过了一遍,刚要开口,小勇子抢了白:“啊,我们是京兆府的,想问问你丈夫和……哎哟!”话未说完,被赵铎掐了一把,疼得就是一阵痉挛。
赵铎面不改色道:“听说他是你们这儿的掌柜,所以来问他,你们这儿最近有没有一个叫孟九娘的客人来买过香料。”
孟九娘,傅望舒的母亲。
妇人想了想,说道:“铺子里的事儿,你们问我也是一样的,不过我没听说过这个名字,客人来买东西,不是熟客的话,一般不问名字的。”
“傅望舒呢?你可听说过这个客人?”赵铎又问。
妇人摇头:“也没。”
那边,老人缓缓睁开了眼睛:“二妮儿啊。”
“诶,爹,您醒了?”妇人蹲下身,拉了拉盖在他身上的薄布,“该吃药了,我扶您回屋。”对赵铎二人道:“你们稍等。”
赵铎点头,目光扫了扫,问道:“可以随便看看吗?”
“当然。”妇人将余老爷扶了起来,往卧房走去时,赵铎眼尖儿地瞥见了他手腕上的淤青,“这是新弄的吧?”
妇人顺着他指的的地方看了看,苦涩地说道:“是,我爹前几日在门口散步,被一个骑马的人撞了。”
小勇子怒问:“那人呢?”
妇人道:“跑了。”
小勇子捶拳:“岂有此理!天子脚下竟有这等刁民!你们没报官吗?”
妇人淡淡地摇了摇头:“根本没看清是谁。”
小勇子瞪圆眸子道:“那也能去衙门登记备案的。”
“不必了。”妇人扶着老人进了屋。
望着老人佝偻的身影,赵铎若有所思地皱起了眉:“余老爷子对傅望舒的名字有反应,他认识傅望舒。”
不多时,孙耀回来了,他今年二十六岁,孟九娘出走那年,他刚满二十。他是个模样周正的青年,笑容傻乎乎的,给人一种十分憨厚老实的感觉。
他将赵铎与小勇子请入茶室:“多谢你们没把我和九娘的事告诉我夫人,我夫人是个好人,我不希望她为此受打击。”
“那你早干嘛去了?”小勇子嗤了他一句。
孙耀讪讪地说道:“我和九娘是七年前认识的,那时我夫人才十三,我们还没在一起。”
“那孟九娘也是有夫之妇!”小勇子最讨厌这种不规不矩,还为自己开脱的。
孙耀捧着茶杯:“我与九娘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算很久,一年左右吧,然后就分开了。”
赵铎拿出纸笔:“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我那时还只是个学徒,师兄弟众多,我不算最出色的,有一次把香料的用途背错了,师父罚我在香堂做打扫,恰好九娘来买香料,我们便聊上了……第一次、第一次是她主动叫的我。”孙耀的脸颊微有些泛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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