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当真？”
元妃与涂老异口同声的出声追问道。
二人的神情都显得格外激动，只有身为妖物的他们，才知道灵慧的开启到底有多么艰难。
就算他们纯狐一族，有着极其完善的传承体系，可族中诞生灵慧的纯狐依旧少之又少。
洪易见二人如此态度，倒也不觉得意外，《草堂笔记》之中就有记载。
妖物开启灵慧之艰难，难如上青天，天下妖物亿万，但开启灵慧者，千万妖物之中也不一定出现一例。
与这些妖物相比起来，他们人族真的占尽了优势，智慧无穷无尽，身体奥秘无穷，可惜……人心也是世间最为复杂的东西。
“自然当真，贫道没理由欺骗你们，若是不信现在就可验证。”
涂老闻言，面露诚惶诚恐之色，连连作揖道：“道长乃是在世圣贤，所言所行皆是天地至理，我们只是过于震惊，这才有些口不择言，还望海涵一二。”
元妃也是连忙欠身：“道长之言，对于我等妖修来说过于震撼，故而心神有所失守也在所难免，还望道长不要见怪。”
直到这个时候，二人心中依旧没有缓过神来。
对方所言之事，实在是有些颠覆他们二人的三观，难道世间真有为妖兽开启灵慧的方法？
李霄凡眉头微掀，知道一人一妖还是不怎么相信，也不多言抬手没入虚空，收回时掌中已经多出了一只小白狐。
看着小白狐眼中的惊慌之色，温和一笑，将其抱入怀中，轻轻的安抚一阵。
等其情绪稳定后，这才开始施展道门之中，为灵兽启迪灵慧的启灵术。
掌心道与法交织，轻轻抚摸着小白狐毛茸茸的小脑袋，一股股轻灵之气浮现，将其牢牢的包裹起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其大脑结构发生着细微的变化，横骨以及尾骨也在慢慢的融化。
大脑结构不改无法心生灵慧，横骨不练不能开口说话，尾骨不练不能直立行走，这便是启灵术的核心要旨。
随着轻灵之气的消散，小白狐的眼神明显灵动了很多，给人一种天真无邪之感。
“涂……爷爷……元妃……姐姐……”
一道青涩纯真的声音，从小白狐口中传出，让人不由心生怜爱之情。
涂老闻言心都快化了，连忙上前将小白狐抱在怀里，满脸慈祥道：“小洁乖，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小洁，困——”
说着小白狐迷迷糊糊的闭上双眼，沉沉的睡了过去。
元妃一脸紧张的上前，抬手轻抚小洁的脑袋，魂力小心的探出，仔细查探着其体内的情况。
很快她的面上，不可抑制的浮现震惊之色。
好精妙的手段，改造肉身结构，潜移默化的影响灵魂，从而使得灵慧大增。
收回手，转身郑重的微微欠身，肃声保证道：“道长交代之事，妾身一定全力办妥。”
这个时候说再多的感谢，也不如将态度摆端正。
至于对方所施展的术法，这个时候可不是开口询问的时机，毕竟双方的交情还没有到那一步，贸然开口只会徒惹人生厌。
李霄凡微微颔首，摆了摆手道：“你们先下去，贫道与徒儿有些话要说。”
一人一狐闻言，微微行了一礼，缓步退了下去。
等一人一狐的走远后，这才缓缓开口道：“你是否疑惑为师为何会如此安排？”
洪易闻言，微微躬身一礼，正色道：“徒儿心中的确有所困惑，师父的诸多安排，好像是在预防些什么？”
其实他心中已经有所明悟，只是……心中的那个猜测让他难以相信。
“你对存天理，灭人欲，如何看？”
“徒儿的理解是，心存天地规律，约束自身欲望，此乃无上修身养性之法。”
李霄凡听到这样的解释，面上不由露出赞赏之色，易小子的学问算是登堂入室了，这点让他甚为满意。
收敛神情，身子前倾肃声道：“如若统治者为了更好的约束百姓，将灭人欲，变成灭绝人性呢？甚至将自身人性的一面彻底斩去呢？会当如何？”
洪玄机现在的状态就是如此，其斩断与梦冰云之间最后一缕情丝的同时，心中人性的一面也被其一同彻底斩去。
此人现在的心性十分之可怕，心性已经近乎于天道，凡是阻挡在他前路的，无论妻女儿子，亲朋好友，他都会毫不留情的出手灭杀之。
可谓是已经绝情绝性到了极点。
杀妻弑子证道，可不是说说而已的。
“怎么可能？此乃邪魔外道！”
洪易听完这一连串的反问，神情瞬间大变，不由发出一声难以置信的惊呼。
他无法相信贵为理学大家的父亲，会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来。
不过一想到，前段时间父亲看向自己时的漠然眼神，身心没来由的一颤，顿时沉默了下来。
李霄凡身子往后一靠，静静地等待起来。
有些话点到为止即可，说得多了反而不美。
有了今日的提醒，易小子心中自然会有所提防，随着时间的推移，其自然会知道洪玄机的真面目。
等待良久，见其始终没有回过神来，摇摇头，出声将其唤醒：“为师如此说，只是想让你提防一二，免得到时死得不明不白的就不好了。”
见其回过神，神情瞬间严肃下来，肃声道：
“为师现在便传你修炼之法，盘膝闭目，静心凝神。”
洪易深呼一口气，将心中的悸动压下，点点头，就地盘膝坐下，闭上双目，开始全力平息心中的波澜。
心中默念各种儒家经意，很快波澜起伏的心境，慢慢的平复了下去。
见洪易如此表现，李霄凡不由赞赏的点了点头。
心念一动，在心海空间，以此方世界的太初道观为模板，构建出了一方新的梦境。
指尖道与法交织，轻点洪易额头，将其送入了梦境空间，随后从武经之中取出过去弥陀经，静静的参悟起来。
……
洪易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着四周古朴陈旧的建筑物，面上露出了惊疑之色。
揉了揉眼，下意识的掐了掐自己的大腿，瞬间一阵钻心的剧痛传来，让他明白自己并没有做梦，之前所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只是自己为何会现在这里？
下意识的开口叫了一声：“师父？”
这时一道淡淡的话语，从道观深处传来。
“嗯，你今后的任务，便是前往道观西面的藏书阁，将里面的武经牢记于心，何时做到何时离开藏书阁。”
现在的武经，是他推演整理过的完整版。
自己并不打算传洪易其他世界的修炼之法，免得影响其往后的成长。
当然这也是他以防万一之下的下意识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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