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金麟眼睛看着桌面:“先不要把话说齐全——满不满意,不是只由你,你这票买卖,我接不接还难包准,就算接了,担不担得下来也未敢断言……。
左平湖平静的道:“那么,你接不接受我的委托?”
干咳一声,王金麟道:“你先说你要委托我做什么。”
“我要委托你保护一个人。”左平湖答道。
“那样的话,我得知道你要我去保护什么人?为了什么事需要保护?可能的危险是哪些?必须防范的对象是何人……”王金麟絮叨起来。
左平湖十分干脆的答道:“你要保护的人就是我!”
王金麟眨眨眼,神情有些不解:“你?你这身本事还不错,有请人保镖的必要?”
左平湖冷冷的道:“那要加害于我的人,本事更不错;如果没有必要,我犯得着耗费这许多功夫四处寻访你?更何况你又决非义务性质!”
搓了搓手,王金麟打了个哈哈:“卖命营生,事关血肉,实在义务不得……”
左平湖道:“那么,你是首肯了?”
王金麟忙道:“且莫急躁,我说平湖姑娘,凭你这副俏模样,恕我讲句轻佻的话,人们连巴结奉承都来不及,哪一个黑心黑肝的王八蛋会这么狠毒平起辣手摧花之念?你可别把人忧天,想岔了边!”
左平湖那双黑白分明的凤眼又变得冰寒了,她正视着王金麟,缓缓又冷硬的道:“你看着我,王金麟。”
王金麟咽了口唾沫,十分尴尬的瞧着对方。
左平湖道:“你看我像不像是个疯癫、白痴、或者是神志不清的人?”
摇了摇头,王金麟老老实实的道:“自是不像。”
左平湖冷冷的说道:“那么,我有没有反应过敏或是疑神疑鬼的不安症状?”
又是摇摇头,王金麟道:“一个似你这般思维细密,行事审慎的人,必然头脑冷静,心性踏实——”
左平湖的声调稍见缓和:“这不结了?”
王金麟吁了口气,仍有些纳罕的道:“奇怪,真会有人打算加害一个妇道人家?尤其还是这么标致的一个妇道人家?想不透,实在想不透……”
左平湖幽然一笑,道:“种种般般的天下人,就结下种种般般的天下仇,连纯真可爱的三岁稚童,仍会为了一块糖,一张饼而抓咬同伴,又何况我辈成人,江湖中的成人?”
王金麟呵呵干笑道:“说得不错,平湖姑娘,那个对待你不利的家伙却是何方神圣?”
沉默片刻,左平湖道:“你确定接受我的委托,我才能透露。”
王金麟正色道:“平湖姑娘,所谓满饭好吃,满话难说,我们一行的规矩,是必须在事前弄清楚欲待抗衡的可能对象,再付度一下自家的力量是否承担得住,这才决定接不接某票生意,如果愣顶着张嘴大包大揽,等事到临头又撑不下来,岂非害了客主又害了自己?你放心,生意上门没有向外推的道理,但是能接,强凑合我也顶住,就算万一和人家相差太远,至少守口如瓶的这点职业道德我还是有的……”
左平湖考虑了好一阵,才低声道:“其实,我也是为了你来的……”
“为了我?”王金麟一怔。
“实话和你说了吧!王金麟,你可知我爷爷是谁?”
“令祖是?”
“我爷爷就是当年名满天下的中兴名臣,左季皋!我是他的亲孙女!”
一听到“左季皋”这三个字,王金麟就宛如猛一下吞落三颗带壳热栗子,那表情委实不怎么中瞧——他连忙用力揉面颊,笑得又干又苦:“你是说左季皋左大帅?平定长毛教匪,陕甘回乱,西征回疆的左大帅?嘿嘿,我听说过,当然听说过……”
左平湖察觉到了王金麟的脸色不对劲,立时心中忐忑,语声也透了僵直:“王金麟,你该不是想把我交给官府吧?”
用力发出一声狂笑——王金麟预期的笑声应是壮烈而又豪迈的,但他真正发出的这声笑却竟恁般艰涩加上暗哑,像撕开一匹老裹脚布,闷沙沙的连他自己都吃了一惊,丹田中那股劲道,却已泄向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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