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尼不说话了，这一点，确实是她没想到的。
“第二，赵勖是个王爷，就算他已经势败，应该也会有不少誓死追随的家臣，而且冷兵器时代，家臣的功夫绝不会差——也就是说，送子娘娘对他的意义，并不是很大。为什么一定要送子娘娘跟他回到那么遥远的朝代去？”
这一点又是简尼没想到的，果然一人计穷两人计短，类似这样的头脑风暴会议，还是很能出成果的。
被连将两军，简尼有些乱了阵脚，好在到底经验丰富，可以控住局势。
“你提出的问题我表示同意。但是如果为了这两点疑点就放弃从这位赵勖身上挖掘宝藏，是否有点因噎废食？”
9号回答的很快：“只是提出疑点供大家参考，我们对于继续和赵勖接触依然很感兴趣，简尼小姐请继续。”
简尼向9号点头表示谢意：“赵勖的身上，的确存在很多疑点，但是更进一步的信息，他已经拒绝提供。我个人认为，赵勖有自己的计划和谋算，毕竟他之前身居高位，另外，从他的年龄推算来看，他在宋朝和当代的存活时间，超过一百年，中国有一句老话，人老精，鬼老灵……”
“慢着……”5号屏幕没有发出申请信号便急急插话，声音略显苍老，“有一点，我刚才没有留意。你说赵勖是跨越时间的界限——他不是从宋朝一直活到现在的？”
简尼抱歉地摇头：“对不起，刚刚没有说清楚。他在宋朝存活了68年，当代生活了44年，总体存活时间达到112年，而据姚特助的反馈，他的容貌停留在68岁。”
“44年？在当代生活了这么久？如果他能回去，为什么不早点回去？留这么久干什么？”那老者语气很疑惑，看来，除了9号刚刚提出的两点，还得加上这第三点。
可惜的是简尼得到的信息也很有限：“他没有透露，只是说他离开宋朝之后，到达的是1967年的湖北神农架。请注意他所说的地点。神农架的纬度是北纬31°15′--31°75′，位于我们常说的北纬30度神秘地带，众所周知，埃及金字塔、百慕大失踪、大西洋公海幽灵船，全部位于这一地带，神农架更被传言是野人出没之地，而野人之谜，是当今世界未被破解的四大谜之一，所以赵勖的秘密，跟神农架有关，但是如果他不主动提供，我们一定无从得知。”
“以上就是这两日姚特助开封之行的所有情况汇报。更多的信息我们已经搜集不到了，那位赵先生说，接下来，他只跟送子娘娘对话。”
7号屏幕又打出了会议讨论的申请，在接受之前，简尼很快地补充了几句：“赵先生提出以下几点希望。第一，不要用假的送子娘娘去蒙骗他；第二，不要试图通过其他的诱使或者逼迫手段让他吐出自己的秘密。只要我们依照曾经的订单派出送子娘娘重新完成任务，他就会以一个生意人的姿态将我们所需的秘密作为回报和盘托出。任何其它的手段或者阴谋只会导致两败俱伤的结果。我的话完了，大家可以自由讨论。”
简尼没有再看屏幕了，她低着头看自己的鞋尖，等待着最后的结论。
这一次讨论的时间分外长，简尼几乎可以想象的到他们在想些什么，自然是舍不得把业务最为精纯的送子娘娘给派出去的，还是去到那样不可预测的地方——送子娘娘能不能如期归来，会不会出什么岔子，这都是需要再三斟酌的地方。简尼也相信他们一定是想采用非常偏激的手段——送子门虽不是最擅长，但已经很擅长逼问，催眠术、吐真剂或者常人难以忍受的酷刑，这些都是最简单易行得到秘密的方法。
但一定有另一派人持强烈反对意见，他们会认为赵勖是经过万全的准备而来的，任何的欺诈和暴力都会导致无法承担的后果——况且赵勖不是提醒他们不要耍诡计了么，他是有准备的，我们不要冒险，还是按照他的要求来吧，应该相信送子娘娘的机变和能耐，送子娘娘会带着我们想要的东西顺利归来……
每一场讨论都是一场激烈的博弈，没有最好的面面俱到的结果，只有不情不愿地妥协然后勉强达成一致。
电子提示音响起，会议重新开始，简尼抬起头，静静听着最后的结论。
“请立刻安排阮小姐前往中国开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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