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包厢里已经落座了几个人。
主座还空着。我不算是宴会的主角,挑了个不显眼的角落随意坐下,才整了整被雨水淋湿的大衣和发梢。
冯斓去迎接他口中的大老板,桌上几人,都不是我熟识的面孔。
我百无聊赖,默默地刷着手机。
2
我并无意跟人交谈。
自从国内回来,我就不由自主地对别人多了一份戒备,即使是熟悉的朋友,也不敢轻易把后背交给别人。
更别说身边那个一直用余光注意着我的陌生男人。
3
那男人看起来有几分儒雅,戴着副闪着冷光的金边眼镜。我还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太过于疑神疑鬼,错把别人的好意当做豺狼虎豹。
结果下一秒他就坐到我身边来,给我沏了一杯茶。
“这里的大红袍很不错。”
我礼貌地点头,说声“谢谢。”
“鄙人宋河。您怎么称呼?”
我听冯斓提起过这人,似乎最近也在寻求着合作。既然是潜在生意伙伴,那我也不能怠慢。我回答他:“姓何。”
“何先生做什么的?”
我顿了顿,道:“画家。”
“姓何的画家,莫非您是何栩?”
他镜片后闪过一丝晦暗的光,让我本能地觉得不舒服,贸然离开又不礼貌,只能局促地点点头,端了茶杯啜饮一口。
他似乎看出我的不安,收敛了些,跟我客套地谈论了会儿他收藏的画作。
正当我暗暗松了口气,觉得实在是自己戒备心太重,看谁都像黑白无常时,他低声问道:“圈子里一直有个传言……何先生,您是同性恋吗?”
问着问着,他桌下的手就攀上了我的大腿。
我手一抖,半杯大红袍全泼在了我的衬衣上。
4
我匆匆离席,逃也是的去盥洗室清理衣物,脊背上的悚意久久不退。
这个人是个gay,还是个对我有兴趣的gay。
我的gay达急速启动,从来没有如此灵敏过。
最近今年运气实在不好,净招惹些烂桃花。大半年了,水逆还停不下来了?
我一边忙着唏嘘,脑子里却非常不合时宜地跳出何斐那张脸,蓦然间想起他当年泼在出言不逊的堂伯身上的那杯酒。
才十七岁,就已经这么不讲道理。
嚣张又迷人。
5
衬衣上的茶渍擦不掉,像朵艳丽的海棠花。
无奈,我只能打电话给助理,让他快些送一件新的给我。
不出片刻,门就被敲响了。
“怎么这么快……”我不做他想,开了门。
宋河拿着件新衬衣,不由分说,直接走了进来。
顺手还把门上了锁。
我:“……”
何栩啊何栩,你果真是命犯太岁。
6
我强装镇定,接下他手上的衬衣,道:“麻烦宋总。”
我示意他我要换衣服了,请回避。
宋河却闲闲哉哉地双手抱臂,盯着我的眼神已经丝毫不加收敛。
我只能硬着头皮问他:“您这是什么意思?”
宋河微微一笑,开始回忆往昔:“我挺久以前就听说过何先生的名头了,只是没见着过真人。从没想过何先生原来有这样一幅好皮囊。”
我头疼的厉害,他的弦外之音我再清楚不过。
“我不敢攀宋总这条高枝。”
他似乎料到我的拒绝,面上一派从容:“怎么能说高攀呢,我对何先生是一见钟情。”
“对不起,您这款我真的不喜欢。”
我走过去把门锁打开,想要开门送客,手却按住了。
宋河欺身上前:“不试试怎么知道不喜欢呢?”
我忙不迭后退两步,被堵在墙角。
7
宋河堵住了我全部的退路,还在一点点逼近:“听说何先生已经大半年没有卖出画了,遇到瓶颈了?”
我的后背贴上墙壁,心底的惊慌如同针刺般密密麻麻地蹿了出来:“不……不是……”
“我可以帮你……我们各取所需,不好吗?”
他的声音低沉,任旁人听起来像是低音炮一般地蛊惑,但我享受不来。
太近了。
他侵入了我的安全距离,逼迫着我。
狭小的角落,连手臂手伸展不开,被禁锢着的无助感笼上心头。
恍然间我又回到了被囚禁被蒙住眼睛堵住嘴动也不能动的夜里。
一瞬间,焦虑发作。
我的呼吸一下子局促起来,脸上的血色刷地褪去。一阵眩晕袭来,我冷汗直冒,全身控制不住地颤栗。
胃里开始痉挛,我拼命忍住想要呕吐的冲动,一句话都说不出了。
8
见我没有反抗,宋河以为我是默认了:“何先生,你不是要换衣服吗?”
我警铃大作,但越着急,就越连推开他的力气都使不出来。
“别……”
9
就在此刻,门被推开了。
我慌乱地想要求救,倏然间对上那张我熟悉的脸。
喜欢做我哥哥好吗?请大家收藏:(www.zcwx8.com)做我哥哥好吗?总裁文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