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婵月也劝道:“舅舅,如身子不舒服,不要强撑着。”
听着几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着,崇平帝摇了摇头,道:“如今满朝文武许久不见圣颜,并非长久之计。”
想了想,知道宋皇后以及误会了自己脸色问题,解释道:“子钰几天没有还未见着飞鸽传书,倒也不知道开封府那边儿情形如何了。”
宋皇后、端容贵妃、李婵月:“……”
合着脸色不对,就是为了这个?
好吧,开封府现在陷落敌寇之手,陛下是需要上心着。
晋阳长公主拧了拧秀眉,其实刚刚隐隐猜到一些,能让皇兄这般眉头郁郁的,也只能是河/南之乱。
念及此处,弯弯秀眉下,一双晶莹美眸忧色浮动。
他去河南也有几天了,飞鸽传书和军报前几天还发着,听元春说他还给家里写了一封家书。
她这边儿却没见着。
纵然觉得递送家书不方便,难道不能以夏侯莹的名义送过来?
宋皇后定了定心神,压下心头一丝复杂思绪,轻声道:“陛下这般一说,是有两天没见着子钰和咸宁的信儿了。”
“是三天。”崇平帝面色淡漠,随口说着,却已纠正宋皇后的“口误”。
宋皇后:“……”
这得想成什么样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度日如年,如坐针毡?
端容贵妃则看向崇平帝,清冷玉容微动,心头幽幽叹了一口气。
她女儿还在贾子钰身旁,可陛下这般提心吊胆的却不是咸宁。
当然,更多是惦念着开封府的局势。
崇平帝皱了皱眉,低声道:“朕之前推算过,以骑兵之迅,只怕两天前已到了开封府城下,应该已与敌大有所交手,难道是攻城不顺利?还是说要等着步卒赶到一同攻城?”
宋皇后想了想,宽慰道:“陛下勿忧,许是贾子钰还在攻城,想着等攻下之后,再给陛下发着捷报呢。”
崇平帝叹了一口气,道:“多半是了,开封府城是大城,城防坚固,贼寇据坚城顽抗,朕就怕一番攻守,要连绵大战一两月,那时对满目疮痍的中原大地而言,无疑又是一场浩劫。”
端容贵妃蹙了蹙眉,轻声道:“贾子钰不是带了四万步卒,合起来,近八万步骑,应不至于攻不破一座坚城吧。”
“容妃有所不知,一旦贼寇整合而毕,就需得征发不少民夫才能攻城。”崇平帝解释说着,面色就有几分幽冷,道:“就怕天下省府州县,见贼寇与官军相持日久,人心思动。”
能不能以雷霆手段平息叛乱,本身就是中枢威信的体现。
民变不可怕,可怕的是对民乱,朝廷久不能制,那表明中枢已经渐渐失驭天下。
端容贵妃柔声说道:“陛下也不要太过担忧了,贾子钰总有办法的。”
李婵月看向崇平帝,虽未劝说,但目光也有着几分关切之意。
晋阳长公主柔声道:“皇兄如实在担心,可以锦衣府放出信鸽,询问开封府那边儿的情况。”
崇平帝闻言,想了想,点头道:“晋阳所言有理,戴权,即刻让锦衣府照此办理。”
戴权连忙道:“奴婢这就派人去办。”
说着,就去吩咐内监行事。
“陛下,先用些药膳吧。”宋皇后端过一个汤碗,递将过去,柔声道:“趁热喝,调养调养身子。”
崇平帝却并未接过药膳,低声道:“朕这会儿用不下。”
宋皇后轻轻叹了一口气,将盛有药膳的汤碗放在桌子上。
她算是明白了,没有贾子钰那边儿的消息,陛下就是寝食不安。
晋阳长公主默然片刻,柔声道:“皇兄这般忧虑,也于事无补,还是调养身子要紧。”
宋皇后福灵心至,柔声道:“陛下,子钰临去河南前,也说过陛下还是要以龙体为重,河/南的事儿,他都能从容弹压的。”
李婵月道:“皇舅舅,以小贾先生的能为,说不定这会儿已经破了开封城了,捷报就在路上,皇舅舅先用着药膳吧。”
崇平帝闻言,也被李婵月的天真稚气弄得烦闷稍消,轻笑了下道:“开封府城如是这般好破就好了,那就借小婵月吉言。”
说着,看向面带关切之色的宋皇后,道:“朕先把药膳吃了,等会儿还需去含元殿见群臣。”
宋皇后见此,芳心稍喜,看了一眼小郡主。
心道,这丫头乖巧伶俐,天真可爱,和炜儿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崇平帝压下心头焦虑,一勺一勺吃着药膳,强迫着自己暂且忘却河南之事,如晋阳所言,过于忧虑,也于事无补,他身子不能再出岔子了。
然而,就在这时,殿外廊檐下,一个内监跑的上气不接下气,高声道:“陛下……”
这时,戴权眉头紧皱,面色倏变,紧紧盯住那内监。
崇平帝也放下手中的汤碗,凝眸望去,一双威严的眸子疑惑地看向那内监。
“陛下,河南急报。”内监顺了口气,开口说道。
崇平帝闻言,怔了下,霍然站起问道:“河南急报?”
众人也都诧异地看去。
这时,那内监手中拿着笺纸,道:“陛下,是锦衣都督贾珩在锦衣府的飞鸽传书。”
崇平帝闻言,心头一喜,连忙唤道:“戴权。”
一听是贾珩之名,甚至是飞鸽传书四字,戴权脸上神色乌云转晴,几乎是一路小跑过去,从内监手中一把抓过笺纸,小跑折返回来,呈递给崇平帝道:“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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