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姜吱高兴地要把珠子收进锦囊之前，曲烬阻止了她，指尖轻轻一挑，珠子从姜吱手心飞出，在空中飞速旋转起来，旋转带出的残影慢慢汇成一个字。
“生”
曲烬眉梢微挑：“运气不错。”
姜吱：“？”
她有点茫然，重新握住那颗珠子。
“这是什么？”
曲烬似乎是玩够了，把手里的几颗珠子随意地往地上一抛，珠子碰撞地面的瞬间就炸裂开来，每颗珠子都藏着一个字，或生或死。
生字冒出来没有什么，但死字的出现会伴随着一阵噼里啪啦的灼烧声，仿佛连空气都被烧成虚无，还会不停地冒黑雾，看着很渗人。
他语调懒洋洋的，眉眼半抬，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生死石，刚琢磨出来的，有趣吗？”
姜吱呆住：“……”
还以为这颗珠子是礼物，没想到差一点就挂掉了。
她抿抿唇，小声问，“我能下去了吗？”
跟他待在一起好危险啊！
她退缩的表情太不加掩饰，但仔细瞧瞧，好像又不像是恐惧。
仔细分辨的话，似乎有一点嫌弃。
曲烬沉默，嫌弃？她在嫌弃什么？？
他呵笑一声，指尖在虚空中点了两下，将楼梯口封死，然后很宽容大量地说，“嗯，下去吧。”
姜吱无言以对。
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刚刚做了些什么吗？
她在原地站了会儿，发现曲烬泡进了温泉里，那池里的水温明显很高，四周都缭绕着白雾，他一身黑袍，袍角在池水里散开，如大片开得妖艳的花，和塔外那些花很相似。
热气蒸腾间姜吱看不太清曲烬在做什么，只是觉得他心情应该还算平和，就悄悄挪了挪步子。
整个二楼空间就这么两块地方，姜吱只能往那张巨床上走，小心翼翼地坐在了床边边上。
巨床上空空荡荡，没有被子也没有枕头，姜吱真的很怀疑这张床到底是不是用来睡觉的。
姜吱本想等着曲烬从温泉上来后问问他自己应该睡在哪里，但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人，于是偷偷摸摸地趴下睡了。
对于魔来说，时间的流逝是间很虚无的东西，他们从不在意过去了多少时间，曲烬尤甚，他在温泉里泡了会儿，泡够了才出来，也不在意泡了多久。
湿漉漉的水渍滴在地面上，一路蜿蜒，曲烬看着在自己的床上睡得正香的少女，有片刻的恍惚。
她到底是胆子大还是傻？
曲烬在姜吱面前蹲了下来，手掌翻转间又出现了几颗漂亮珠子，他眼睫半垂，拿冰凉的珠子贴了贴姜吱面颊，语调幽幽。
“选一个。”
姜吱睡得正香，脑袋晕晕乎乎的，只想赶走这个扰人清梦的家伙，闭着眼睛随便选了一个，因为还沉浸在睡梦中，珠子没握紧，从掌心骨碌碌地滚了出去。
“……”
什么动静也没有，又是生字。
曲烬表情难辨，眼神凉凉地看了眼手里的珠子。
很好，他很久没有遇到这么让人糟心的幸运选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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