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春风吹皱冬池水，少年郎君已定亲
汝南公主回到宫中，想了想，朝立政殿走去，看看阿娘有没有办法。
“这大热天的，他真有办法让食客增加？”长孙皇后问道。
“他说有，而且是新技术，不过他不肯说，更不肯献。”
“这才正常。他送给你三道膳食两门生意，哪儿能一直送个不停呢，你又不是他的什么人。”
汝南听到“是他什么人”后，头不禁低垂下来，心想今天怎么老是这个话题？
看到汝南公主的异样，长孙皇后不禁问道：“你觉得那陆郎怎样？”
“我，我不知道，人倒还好，其他的不清楚。”
“他的情况我们查过了，江南世家，背景干净，现在爵位是县男，不日升为县子，凭一己之力升为县子，也是难得，是个驸马的好人选。”
“我，我还小，只想侍奉阿耶阿娘，不想嫁人。”
“傻女儿，哪有公主不嫁人的？你亲生母亲不在了，你的婚事我自然要给你办得妥妥当当的。”
“阿娘。”汝南公主感动之下，扑到长孙皇后的怀里。
这丫头这么大了还黏自己，比自己女儿还贴心，长孙皇后甚是欣慰。【注】
到了晚间，立政殿里温度上升一阵后，长孙皇后躺在李世民怀里问道：“陛下觉得那许州县男陆爽怎么样？”
李世民想了片刻说道：“有才华，人品也好。”
“陛下说让他尚公主怎么样？”
“尚公主？”
“陆家是江南世家，虽然江南世家这些年落魄了，但毕竟是传统世家。山东世家不愿意尚公主，如果陆爽尚公主，那也是做了个很好的示范。”
“这倒没错，这小子我看着舒服，那就让他尚汝南吧。”
“恩，他尚汝南后，他的新技术就不会保留了。”
“什么新技术？”
“天太热了，食肆生意下降，陆爽说有办法让食客增加。”
“哦，还有这种办法？”
长孙皇后就将事情说了一遍。
“这小子献技术一向很慷慨的啊，这次怎么小气了？朕明天看看去。”
次日中午，李世民和护卫李五再次走进点秋香食肆，长孙皇后和长乐公主则没来，天热嘛。
陆爽收到汝南公主的通知了，自然也在食肆中。
“这次不用你请，等你开新食肆时，你再请我。”李世民说道。
“行，就听季公的。您难得来一次，这次想吃什么？麻辣烫还是兰州拉面？”
李世民思索一番，说道：“有没有别的？这天太热，吃完这些更热。”
“有凉拌黄瓜，要不？”
“搞点。这天真热，食客都少了很多嘛。”
“都一样，生意嘛，有旺季就有淡季。”
“但我听说你有让食客增加的办法？”
“县主跟你说了？”
李世民点了点头。
汝南公主今天没好意思来食肆。
“有是有，不过不想推。”
“这是为何？”
“嗯——，就当是留给我子女吧。我以后成家了，孩子如果不是读书的料，到时怎么办？留点技术给他糊口。”
“这可不像你啊。我记得前些日子，贞观犁，贞观筒车，你眼睛都不眨一下就献上了。怎么到了这档上，顾前顾后来了？”
贞观筒车？皇帝又抢版权了？！陆爽感叹后作罢，“那不同，贞观犁和贞观筒车都是利国利民的，这些上献是理所应当的。”
“这么说，如果有利国利民的，你还会积极上献？”
“那是自然，只要我想到了，我肯定积极上献。”
这小子人品经得起考验，李世民心道，“不过你要知道，像贞观犁和贞观筒车这种物件和技术是不可多得的，你哪儿能一而再再而三地想到？”
“谁说我想不到？我现在就琢磨着一个呢。”
“哦？你现在在琢磨啥？”
“北方的突厥老是侵袭大唐，我十分不爽，就琢磨着给大唐军队增加些什么呢，这不，我想到了给马穿鞋的办法。”
“给马穿鞋？那鞋能穿几天？”
“小瞧了不是？你要是明天过来，我明天就把马鞋资料给你，你献给陛下。”
“当真？”
“我像是撒谎的人吗？”
“好，我明天中午再过来。”
陆爽点了点头，此时四碗麻辣烫送到了桌上。
李世民边吃边说道：“你今年多大了？”
“十五。”
“定亲了没有。”
“有个婚约。”
“你有婚约了？”
“是啊，父辈们定的，改日我就去把这亲事给落实了。”口头婚约那也是婚约不是？
陆爽心想我就等着筒车封赏呢，如果爵位再升一级，自己抢亲计划就能非常顺利了。
这还得感谢眼前的这位季公，如果不是他的作用，自己离皇帝那么远，封赏爵位可没眼下这么容易。
李世民心想陆爽案卷资料上没说有定亲啊。
“谁家的女儿？”
“洛——，嘿嘿，等我亲事定了，我再告诉您嘞。”陆爽笑道。你季公和齐国公熟悉。齐国公什么人？和皇帝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还是郎舅关系。我的未婚妻我不提前娶，到时我的竞争对手可是皇帝。
李世民拿着筷子指了指陆爽，说道：“我看你这婚事就是诓我，你呀，压根儿就没有什么定亲。你看江南县主如何，我给你做媒。”
“我是真有定亲，您的好意我先谢了。”
“你就不考虑一下江南县主？娶了江南县主，以后你可就成了皇族的人了。”
“莫提此事，对江南县主名声不好。”家里有两个美婢，未来妻子又是绝色，我陆爽知足了。皇家是非多，皇族人不好当，尤其是皇家驸马更是高危职业。
李世民有些遗憾，吃完午餐后告别离去。
十岁的女孩或许不懂爱情，但她也有她的期待。本来平静的一池水，昨日被春风吹皱，心思难免敏感起来。
汝南公主今日哪儿也没去，就呆在立政殿里和长乐公主等人陪着长孙皇后和两岁的李治。当然，按周岁的话，李治过几天才满一周岁。
中午过后没多久，李世民回到立政殿，汝南公主向前行礼，心里很紧张，不知道李世民会说什么。
“那陆爽已经定过亲了。”李世民边脱外衣边说道。
长孙皇后闻听，感觉甚是遗憾。
汝南公主闻听，心中一凉，咬了下嘴唇笑道：“哦，那太好了，我就想着陪着阿耶耶娘。”
注：
1、根据史实推算，长孙皇后去世，汝南公主为此哀伤过度，半年后跟着去世。
2、贞观三年，汝南公主虚岁10岁、长乐公主虚岁9岁。笛笛不想改变史实，改变她们的年龄，也不想让一个10岁的小女孩去谈恋爱。所以，婚姻可以由长辈们去定，关系可以越来越亲近，但爱情的乒乓球要等年龄大了才能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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