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停止你的卖惨吗?霍克利先生。”你推开腹间毛茸茸的棕色大脑袋。
卡尔一头撞到你小肚子上,一时让你分辨不出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希望你醒过来。
卡尔眼窝红红的,抬头不解看向你,嘴嘟嘟的,也不太可爱。
你见他还在装模作样,轻嗤一声,“霍克利先生,我还没到老眼昏花看不清局势的地步。”
除了一开始从锅炉房冲进来的海浪卷走几个来不及反应的工人外,泰坦尼克号整条船上的乘客被陆续转移到及时赶来的加州人号和卡帕西亚号上。
白星船运公司这次还会不会破产你不知道,但明显小霍克利先生已经做好了借势大捞一笔的准备。
你听到他安咐洛夫乔伊发电报,抛售股票和大量套现,你隐约听到的字眼都在表明,死里逃生的资本家连恢复都要快人一步。
卡尔眨眨眼睛,十分自然地将话题绕走,“想不想吃些什么?”。
蜜棕的狗狗眼里盛满笑意,但这副顺眼的模样并没留你太多的时间欣赏。
几乎是同时,他又横眉一挑挑剔起加州人号来。
“嗯,还是来杯热茶吧。”
显然在这艘普通到连上等舱都没有的小型邮轮,卡尔觉得自己没有可能为你复制泰坦上的得体的用餐体验,这让他无端的有些气恼。
“这破船...”他侧过脑袋斜睨你一眼,发现你在靠枕轻阖上双眼后,嘴边的抱怨戛然而止。
干燥温热的手心盖到额头的时候你有感觉,可浑身酸软无力的你实在提不起精神来回应,你还听到男人急急离去的脚步声和轻关门声。
无力的是身体,你现在的神经早从沉船时的紧绷和恐惧回过神来。
你还能清楚的回忆起海水的冰冷和它浸过鼻腔时你的绝望。
明明知道这是场谁先低头谁就被驯服的游戏,可你最后一刻最遗憾的倒不是自己真的狗带在那艘著名的船上,而是怕他伤心。
万一他把这一切怪在他玩过头上怎么办,你宁愿他没心没肺认定这是一场意外,潇潇洒洒继续当一个精明的商人。
可他那性子,怎么看都是前者的可能性大。
坏脾气的卡尔·霍克利虽然有些缺爱还有些缺德,但一定程度上,他是个好掌控的对象。
你需要做得就是时时给他一些他期盼的甜头来迷惑他。
不过,他还是个自负的混蛋,总自以为是的想“驯服”你、改造你,并且乐此不疲。
可也就是得益于他这些明显的小脾性,你才总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外表精明,从不做亏本买卖,但内里却软得竟有几分和“妇人之仁”相似的东西。
你要遇上个莫名其妙的对你示爱的陌生女人,肯定会将其扭送到警局,哪里会任由人在眼前晃这么久。
久到连感情都晃出来不说,还想方设法想“打磨”人家。
你大概能猜到霍克利之前这一出到底想干什么。
他好像始终都对你抱有一种“玉不琢不成器”的感觉。
无非就是觉得既然他已经决定留你到身边,就想尝试看看能不能将你的棱角打磨打磨,为他自己以后的幸福生活打个基础。
“打磨”好了,更好,不行的话,也算他做过努力了。
商人就是这样,交易没拍板之前,对于利益空间总想再探讨。
索性,他这么做也是随了你的愿,你也就顺着他走。
不然哪里有把人扫地出门还克扣几件衣服的,别以为你不知道他一计不成后又准备拿遗落的衣服做筏子找台阶下的小算计。
后来他以为你“死”了,坐在台阶上哭哭啼啼,连逃命都不积极。
说实话,对于不能从头到脚亲眼目睹这一切你还是很遗憾的,这个男人伤心到连他平日最宝贝的财产都顾不上考虑的样子,你说自己没有触动是假的。
海水倒灌的感觉痛苦到你不想再尝试第二次,不过在绝处逢生时还为你送来了一位爱你甚过自己财富的年轻资本家的事儿,倒让你很是感谢喜爱恶俗百转千回爱情故事的老天。
当然还有没能及时出现且十分没用的三无系统和年迈的洛夫乔伊老先生。
你掀起眼帘打量着这个和泰坦上那间满是路易十六奢华风情没法比的屋子,怎么看也好像只有你身下这张床还算新一点儿。
不过逃出生天,能活下来就算万幸了。
泰坦尼克沉没的命运不可避免,但比起惨痛的死亡、失踪人数,这次的海难得益于救援的及时迅速,几乎只有白星公司损失巨大。
但至少这一次,他们不用站在全世界对面的审判席上接受审判。
白星公司和泰坦的命运也许永远无法更改,但这次的借口和理由不用建立在一千五百多号人命之上。
“砰—”的撞门声,打断你思绪。
霍克利来去匆匆,你抬头看去,只见他身后的洛夫乔伊和一位年轻的男士同样动作利落地“闯”进来。
“玛丽?你又醒了?”卡尔一脸的惊喜,过分灿烂的笑容他做起来很是违和,约莫是新学的动作。
你点点头,在外人面前要给霍克利留面子不能怼他,你懂。
“去给她看看!她昏昏沉沉的,好像还在生病一样。”卡尔扭头命令同行的男士。
你一时被霍克利的前后短时间变脸的功夫吸引走注意力,直到那位年轻男士走到面前才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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