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晚晚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但一是看在清月公主的份上,二是答木雷都到门口了,若再撵走,就显得太刻意了,失了风度。
答木雷自是十分高兴。等进了大厅,上了茶,听虞晚晚问他有何事,便忙笑道:“前些日子,康宁郡主与我说过想学骑马,正好昨日,我们部落进贡天、朝的马匹到了,我特意挑了一匹矮脚马郡主送来。
。
这匹矮脚马就比大狗高不了多少,性格良顺,郡主用它练习骑马,十分安全。”
虞晚晚还没说什么呢,旁边的江帅便瞪起了眼睛。
这个答木雷真是脸大,用得着他在这里献殷勤,江佑安要骑马,王府和长公主府有的是好马。
虞晚晚看江帅急扯白脸的样子,忙警告的瞪了他一眼,微笑的对答木雷道:“多谢王子的好意了,一是王爷刚刚给郡主配了一匹马,二是按朝堂规矩,平北王府是不能私下与外族的人有所接触的,所以您的马我们是不能收的,我也不能多留二王子了。”
说着,虞晚晚端起了茶杯。
这便是端茶送客!
答木雷脸上的笑容立刻僵了,但还是有些不甘心:“娘娘,郡主在吗?我有两句话想与她说。”
……狗皮膏药啊,这还贴上了。
江帅直接道:“康宁不在王府,去了长公主府陪祖母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答木雷是怎么也不可能去长公主府去找江佑安,只能悻悻的离开。
等回了官驿,涅古斯大王看了儿子一脸的郁闷:“怎么了,不是给康宁郡主送马去了?”
“父王,孩儿没见到康宁郡主,平北王妃没有收我的马。”
这个结果倒是在大王的预料之中。
等答木雷出了屋,大王对一直垂着眼帘的清月公主笑道:“当年,我在北胡对你一见倾心,没想到如今答木雷竟也喜欢上了你的女儿。”
清月公主身子不由得微微一颤,她抬眼也笑道:“大王,康宁才十二岁,二王子也才十五,都是孩子,说喜欢还太早了。”
“答木雷的性格我了解,在草原,他何曾理过其他女孩,对康宁郡主喜欢肯定是喜欢的。”
清月倒了一杯茶递给大王:“也许吧,但肯定也不是男女之情,就是像朋友一般,二王子在草原也是最是喜欢交朋友的。”
大王握住了清月的手:“是,他们都还小,但本王倒希望再过一两年答木雷能把康宁郡主娶回草原,这样你们母女也能团聚了!”
清月的心蓦地一沉,她努力平缓了呼吸,眼圈微红的倒在大王的怀里:“大王,这么多年,你一直对我这般好!”
当年身边这个男人也是以一个赤子之心爱过她的,让她在草原安稳过了十一年。
可对一个枭雄来说,什么样的感情也抵不过他的千秋大业。
原来这一次他带她来京城,打得竟是这般主意。
但她又怎么能让自己的女儿成为他拿捏江泠棋子……
第二天一早,十里长亭,林氏与虞晚晚自是一番千叮咛、万嘱咐,最后还是虞晚晚笑着把林氏塞进了马车。
林氏掀开车帘,看着官道上的向她挥手的女儿。
虞晚晚穿了一袭湖水绿的长裙,玉带束腰,风吹动起她的衣袂,翻飞飘逸,就仿佛要凌云御风而去。
虞晚晚一直目送着林氏的车马变成了一个小黑点,才回过身,眉毛不由得一挑,长亭旁的柳树下,一身白衣的卫曾正含笑看着她。
卫曾的容貌本就出众,今日再穿白,更是清雅绝俗。
但在虞晚晚眼里,此人就如汤圆般白皮黑心,坏得很。
虞晚晚脸上毫不掩饰的厌恶,看在卫曾的眼里,他只觉得心有那么一瞬间倏地疼了一下,就仿佛突然塌了一角。她再也不是那个痴痴爱恋他的女孩了。
可不管怎样,他也要把她留在他的生活中。
“卫曾拜见娘娘!”卫曾恭迎施礼。
但虞晚晚理都未理他一眼,大步从他身边走过,就要上车。
忽然,虞晚晚就觉得袖子一紧,她低头,是卫曾侧身,用手拉住了她的袍袖:“娘娘,请留步,六郎有两句话要说!”
“你放手!我没工夫听犬吠!”虞晚晚用力的一甩袖子,就像袖口上沾了极其恶心的东西。
但卫曾仍紧紧的拉住,侍卫看了就要上前,虞晚晚微微摇了摇头。
她忽然一转身,挥起另一只手,狠狠的打在了卫曾脸上。
卫曾的白净的脸颊上,立刻就显出了一个红红的巴掌印。
虞晚晚也感到自己的手掌心都麻痛了,但打得太痛快了,让她太解气了:“滚开,毁人名节的东西,你妄为读书人,还哪有什么圣贤之道!”
不光打,她还要骂他个狗血喷头。
卫曾怔怔的看了虞晚晚片刻,忽地笑了笑,松开了握着虞晚晚袍袖的手:“晚晚,你打吧、骂吧,只有你解恨就好!
如今,我说什么你都不会信,但我还要说,我真的并不知昭阳公主找你说了些什么,但我的确没有和她说过任何有关你我的事情,我来找你,是想告诉你,你送我的手帕和信,我一直保存得很好,可昨晚我发现它们都不见,被人偷走了。”
虞晚晚嗤笑一声,这是把她当傻子忽悠呢。
“我知道你不信,但我没有必要和你撒谎的,还有,你要想一想,能从我房里无声无息的拿走这两样的,会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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