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漫年微笑着让出一点地方，转头又迎上顾默的敬酒。
赵岁亦狠狠地拧了一下他的大腿，外加一个白眼，看着呲牙咧嘴的张清晚低声说：“最好是没事，要是你明天上热搜就等着我辞退你吧。”
“饶命啊。”张清晚似笑非笑地转了一圈他的眼珠子，露出狡黠的光，然后趁她不注意吧唧亲了她一口，“可以了吧。”
比起张清晚的流氓姿态，赵岁亦更愿意选择去和他们一起喝酒。刚把酒杯端着站起来，又突然被张清晚拉进他的怀里。
赵岁亦晃了晃酒杯，不耐地问道：“想干什么？你可要想想清楚，顾默是混道上的，而我是他的老板。”
张清晚举起酒杯和她轻轻碰了一下，贴心地提醒她：“老板算什么？我和顾默同床共枕过，你觉得他会帮谁？”
赵岁亦败了，张清晚看起来话不多，一说话就能说到点儿上，说得人无话可说。征服赵岁亦显然更能让张清晚有满足感，他又轻轻碰了碰赵岁亦的酒杯，然后仰起头，一饮而尽。
张清晚开心，老想喝酒，虽然在赵岁亦的威逼利诱下，他收敛了很多，但是还是喝得烂醉如泥。而陆漫年，赵岁亦也终于知道他为什么不去酒吧了，他，一杯倒。才和顾默喝了一杯，已经不省人事了。
赵岁亦把顾默和唐影送回家，才开着车把张清晚和陆漫年送到尚阳佳苑。太艰辛了，陆漫年看起来瘦瘦弱弱的，简直太沉了，赵岁亦连把他从车里拽出来的力气都没有。
“喂，张清晚，我拖不动陆漫年，你来。”赵岁亦绕到副驾，打开车门，拍了拍他的脸，他就迷茫着睁开了眼。她本来也想拍醒陆漫年来着，但是他睡得太死了，纹丝不动。
“好。”张清晚摸了摸脸，揉了揉眼睛，跌跌撞撞地走下了车。
指挥着张清晚把陆漫年扔到床上，还没出门，张清晚的脸就伸了过来，“要亲亲。”
“亲什么亲。”赵岁亦无奈地推开他：“还在别人家呢。”
好不容易张清晚被半推着半走着回到家，一躺到床上，彻底睡着了，不动了，叫也没反应了。赵岁亦叹了口气，忙活了大半个小时，幸好是他没吐。
所有东西都收拾完之后，赵岁亦手撑在张清晚的床头，盯着他看。床头只留了一盏灯，他睡相好看，灯光下显得很温和。
人有个东西叫条件反射，比如在一个夏天，你喜欢了一个人，在想他的时候你每天都看蓝蓝的天，那么后来你只要看到蓝天你就能想起那个夏天，和喜欢的那个人。又比如你喜欢一个人，但因为条件限制，你只能看到他模糊的脸和他头顶亮着的光，那么你看到和那束光相似的光源时，你就能想起喜欢他那时候的感觉。
一看到张清晚，赵岁亦就会想起高中的时候，那时候他眉眼间还带着青涩，是赵岁亦心里，他最美好的时候。那时候，她从未想过，自己能成为他的身边人。
赵岁亦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她摸了半天才从包里拿出了她的手机，胳膊有点麻，她把手机放在床边开了免提，本来想站起来，结果腿也有点麻。她边揉着边听电话：“老板，并购恒商的后续工作出现了问题。”
“知道了，具体的等我到了再说。”果然她对经商没有什么天赋，早知道现在要做总裁，大学就应该学经济管理。
张清晚终于在赵岁亦的声音里醒了过来，不过醒得不够彻底，他动了动，低声呓语：“岁亦别走。”离得近，他喉结微动赵岁亦都看得一清二楚。
赵岁亦怔了片刻，然后毫不犹豫地抬手掀开他的被子，在他的胸膛上落下一掌，并温柔地说：“那就一起走。”
张清晚捂着胸膛迷茫地睁开了眼，但赵岁亦没给他缓冲的时间，直接推着他下了床，洗漱，上车，吃早饭，上班。
“我今天没安排。”张清晚一路上没来得及说一句话，直到进了赵岁亦办公室，才来得及问一句，“你这么早拉我来干嘛？”
赵岁亦进门的时候就招呼助理进来了，张清晚是来得及张嘴了，赵岁亦却是来不及听他说话，助理已经开始给她汇报并购恒尚时出现的问题。
她已经在学了，但是还是有很多问题她都不懂，那些数据和报告比起建筑设计的基本理论还要无聊。听了半天，张清晚却突然插嘴道：“既然是融资问题你应该叫上财务总监一起来汇报，她应该比你知道的更详细。”
小助理看了一眼赵岁亦，赵岁亦给她一个眼神，她就急匆匆地出去了。
“没看出来，你知道得挺多。”赵岁亦递给他一个肯定的眼神。
谁知道那人一点也不知道谦虚，淡淡道：“那是你笨。”
赵岁亦巴巴地站起来，把张清晚请到自己的椅子上坐下，还作势给他锤了锤肩，讨好道：“来来来，你来。”张清晚拉住她的手，轻轻拍了两下，毫不谦虚地说：“大学的时候听过几次经济的报告，应付得过去。”
“你听经济的报告干什么？”赵岁亦奇怪地问。
“了解你的朋友们。”张清晚说，“医学，心理的讲座我也去听过，但是医学要求实践部分的多，所以放弃了。”
赵岁亦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助理带着财务总监来时就看到张清晚坐在椅子上，两人愣愣地看着赵岁亦，赵岁亦解释：“你们给他说，我听着。”赵岁亦趴在桌子上，做出要听的架势。
不过，张清晚一点儿不像只是大概了解的样子，和财务总监全程交流无障碍，连助理在旁边都露出钦佩的眼神。
说了大概半个小时就说好了，赵岁亦立刻把他从椅子上赶了下去，说：“你这么厉害可以直接开公司了。”
张清晚这时候才摆了摆手，“现在是不行，以后倒可以试试。不过，我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你随便给我个职位呗，像陆漫年一样。”说着，他向外面努了努嘴。
“人家实力与背景兼具，屈才到星光做艺术指导的。”赵岁亦手臂环胸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你嘛，还是得走正经流程。不过公司好像不缺人……”赵岁亦想了想，说：“我缺个私人助理。”
张清晚撑着桌子，探头与她鼻尖碰鼻尖，笑着问：“私人到什么程度？”
门没关紧，陆漫年刚要敲门，就听见了张清晚说自己的名字，听了几句，他叹了口气，默默转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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