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挎包里数出一沓钱,“给,赵教授,这是600”。
“给我正好的,我没零钱找你”。
“不用找了,我不要了”。
她们开始往外运东西。
最后剩下云飞睡的那张床时,二姐夫往下拆床板。
老太太厉声喝住:“给我放那,这个也想搬走”?
“教授,这个是我二姐家的,你家里有啥不清楚吗?看看你的合同”?
“我没带”。
“我有,等着我找给你看”,她急眼了,可是合同在哪个包袱里她哪里记得?
“给她吧”!
二姐轻蔑地看了老太太一眼,看着红梅说。
二姐夫停下手,老太太讪讪地看着他们。
“这张床你也用不上了,就留下吧,再啰嗦出不了城了”,二姐安慰她。
家当搬空了。
她们的床留下了,二姐她们下楼了。
她最后扫视一圈破屋子,没什么可留恋的,这里都是伤心。
她蹬蹬也下楼了。
老太太跟在后面连说:“再见了”。
她头也不回:“再见”。
再也不见!
租了这么多年房,遇到这么个高级知识分子,做尽苟且之事。
她们坐在二姐夫的车里,搬家公司的车走在前头。
她们好歹赶在六点前出发了。
在每天乘坐306路的大街上,一辆露天皮卡装着简单家当,很狼狈,在宽阔的大街上奔驰。
一块乳白色的帘布从搬家车里飘下来,叠着跟头飞到她们车轮前。
她一眼认出,那是盖冰箱的布帘。
布帘又卷到车后,跟着飘了几米,好像不甘被落下,最后挂在了树丛里。
搬家车加速了,布帘远远的还在抖动,像是在告别,后来看不见了。
她很心疼没有带走它。
三年中她没带走什么,若说留下什么,只有这块布帘。
她转过头看着前方。
离城的车轮飞驰着,她对这个城市没有可留恋的,轻轻地,她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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