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年还是看着她没有答话。
垂了垂眼，浓密的眼睫在凉风中颤了几下。
周岁歪头看向墓园，又回望着周年，语气突然有点躁动，“哥，你为什么讨厌异能者？”
“因为周有成？”
周年点点头，算是默认了这个答案。
二人相互看了数十秒，周岁黑色的眼瞳慢慢带上了些失望。
她攥紧了拳头，呼吸有些急促地站起身，动了动嘴想要说什么却最后什么都没说。
又只剩下对岸繁华的喧嚣还有隐于滚浪下的翻涌声。
一只小猫突然窜到了石凳附近，黑夜中它的眼睛像是星星，小猫“喵呜”了一声。
接着抖了抖脑袋蹭着周岁的裤脚亲昵地又叫了几声。
周岁低头一看，灰灰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出来。
她弯腰蹲下身摸着灰灰的头，手中动作突然顿了一下，余光似有似无地看了一眼后方。
接着周岁站起身，打算捞起灰灰的一刻，周年突然开口。
他若有若无地轻笑了一声，似是自问自答，“为什么？”
周年自嘲地一笑，他低声说着，“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会有清道夫的实验，为什么三方会对立，为什么周有成会是这样的父亲，为什么一切……会变成这样。”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几乎飘散在风中。
周岁默了默，好半晌才开口，“所以你确实是加入了deities”
很早很早周岁就发觉周年不太对劲，可是出于周年对她实在太照顾，换种方式来说，她眷恋这种亲情，所以一直都没有往深处去想，或者说她不愿意去承认。
言啾直到现在都没出现，证实了周年一直以来知晓言啾的存在，能够知道这个存在的……只有那个公司的。而周岁又确实是这个星球的人，并不是言啾一开始哄骗她说的穿越，她的灵魂还活着的这个事情只有思以及那个神秘人斯尔墨知道，而这二人几乎就是等同于deities.
Deities并没有在十年前被消灭。
周年的点头，认下了这个事实。
“你想要做什么？继续清道夫的实验？”
“我只想让所有的人和平共处，不再出现黎洒的这个事件。”
周年算是默认了清道夫实验继续的事情。
周岁转过身，低低望着他，“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且……这个实验当年已经害了不少人。”
她顿了顿，“联盟会知道你们要做的事情吗？”
周年摇头，“不知道，联盟会的人中老古董太多，异能者也是占了多数，他们不可能同意这个做法。”
所以一开始思来找他的时候，他没有多想就同意了。
“哥。”周岁唤了一声，却又停顿了许久。
过了一会儿她才接着说道：“我相信绝大多数的星球居民都是希望和平共处，可是就像我之前说的，和平共处并不是只有清道夫实验这一个办法，你们这样做是在违背自然规律。”
她张着嘴，却复又闭上，没有将最后的话说出口。
“岁岁，”周年温柔地笑笑，“你是想说‘神明会在天上看着我们’吗？”
那年的烟花绽裂在无边的星空，流光四溢。
周游的笑就像烟火一样温暖，他说“神明会在天上看着我们，保佑我们的”。
周岁抱着灰灰的手指一蜷，眼敛垂着。
眼前似乎还是大哥温柔的笑，周年的嘴角也仍旧弯着一个细微的弧度。
他搓搓手，闻了闻自己手中的烟味已经消失，这才站起身面对着墓园的方向，眼角微红，“如果真的有神明看着，大哥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会死？”
很快，他的眼睫湿润了，却依然模仿着大哥的笑容，“他才十七岁，马上就要毕业了，他明明在高考的时候会是第一名，明明可以去最好的学校，然后进入异能局，做一个最好的警察。”
“可是现在，他却躺在冰冷潮湿的墓中。”
周年哽咽着回头，眉头一皱，“岁岁，你觉得神明真的在看着我们吗？”
周岁吸了吸鼻子，她说道：“我相信不法者最终会受到惩罚。”
“可是黎洒现在还活着！那群当年同意清道夫实验的人还活着，他们还高高在上的坐在星球联盟会中，”周年的声音陡然拔高，却又忽地低了下来，“而大哥，却永远活不过来了。”
夜半的风比起之前大了不少，岸边的树叶梭梭作响。
周岁不自觉也大了点声，“可是大哥也是因为清道夫的实验才……你现在所做的事情，到了将来和你讨厌的那群人有什么两样？”
周年捏弯了手中的铁质烟盒，他盯着周岁一字一顿，“大哥不是因为实验死的，他是因为你死的！”
等到话落，他才意识到刚刚自己说了什么混账话，连忙张了张口，有些慌乱，“对不起岁岁，我……”
然而周岁笑着垂下头，“不，你说的对。大哥是因为我死的，妈也是。”
她顿了良久才抬起头，看着对岸通明的灯火，嘴角带着一丝温柔的笑，“所以我会用我的生命来守护大哥和妈妈想要保护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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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岁：Flag不能立qwq害怕
明天进入新副本
周岁和祁霁成年前的最后一个副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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