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先进去歇息,太医就在侧殿,已经过来了。”一个稳重又漂亮的侍女扶着池翩天,让其他两个侍女给她穿鞋。
地上太凉了,皇女殿下的身体怎么受得住。
“我不进去。”
池翩天穿好鞋子,坐在门槛上,又累又饿,不管这群漂亮妹子怎么劝都不进去。
“外面风大,求殿下进屋吧,生病了又要喝药了。”
漂亮侍女眼含热泪,半跪着祈求着池翩天。
“换一间屋子。”
池翩天再肥的胆子也不敢说出自己不是什么殿下这种话。
披着侍女系好的狐裘大衣,在众人簇拥下去了另一个房间。
那里也许是原主的闺房,精致温暖,带着少女的稚气,池翩北难得生出些安稳感。
“殿下心结已解,如今没有性命之忧,好生休养即可。”长着山羊胡和羊角的太医摸了摸胡子,难得露出些笑意。
不久前皇女还是油尽灯枯之相,没想到皇女殿下逢凶化吉,竟是好了大半。
“羊太医,可要开些药,还有哪些避讳之处……”侍女头子又问。
“不必拘着皇女殿下,心情舒畅即良药。”羊太医虽然说着这样的话,笔下的字却没停,写出一串药材名字,让人去煎药了。“
还有白公子、似是伤得不轻。”一个侍女焦急道。
羊太医打量着被池翩天丢在脚下的兔子,难以想象这是傍晚那个一身喜服的俊俏新郎。
之前他重伤未愈,也不像现在这样连化形的能力都没有了…
这是发生了啥啊?
“它不用治。”池翩天看了眼那个一脸天真相的侍女,踩了踩地上的兔子。
侍女们噤若寒蝉,没一个敢说话的。
不久前殿下与白公子情意绵绵,恩爱无比,怎么…这不是她们能插嘴的事情。
“去把它给我做成菜。”
池翩天刚说完,走到门口的羊太医差点摔倒,侍女也大多惊愕,不敢去碰池翩天脚下的兔子。
“去啊。”池翩天漠然看着跪下的一群人,觉得没甚滋味。
连个兔子都不敢杀。
离得近的几个侍女已经打起了哆嗦。
皇女殿下越来越可怕了。
位卑者,哪里敢动皇女殿下的心上人。
“我自己去,厨房在哪儿?”
“殿下…”那个沉稳一些的侍女头子想劝阻,终究还是带头在前面带路。
北国的皇权统治,根深蒂固。
作为唯一的皇女,不管她想做什么,只要不伤到自己,任何侍者都必须听令。
“还是奴来吧。”
见池翩天挑了把尖刀,侍女脸都白了。
万一皇女伤到手,这里的人,要死一半。
“不用。”
池翩天一时兴起,倒也不需要帮忙,当年学医的时候不知道解剖了多少兔子。
她拎着兔子,利落的两刀结果了它。
那红宝石一样的眼睛死前陡然亮起怨毒的光,池翩天视若无睹。
厨房的人都不敢动,一一守在不远处。
“小白兔白又白,爱吃萝莉爱吃菜,先割动脉后静脉,一动不动真可爱。”
这顺口溜是学医之人对兔子下手时常念叨的,池翩天割着割着,眼泪突然出来了。
纵观过去那些年,也只有大学的时候过得最快乐。
每天愁着怎么下刀,怎么做实验。
再也回不去了。
这都是乱七八糟的什么鬼啊。
她低着头,纵然有看见她脸上有泪的人,也不敢发出声响。
杀兔子的确是有泄愤的意思。
确定它彻底死亡后,池翩天就没有动手的欲望了。
“一半红烧,剩下的随意弄。”
“皮做个围脖。”
交代完,见厨房的人利落地处理兔子肉,它没有死而复生,池翩天才稍稍松了口气。
“殿下,这里油烟味重,回偏殿等如何?”
“嗯。”
池翩天喝了侍女送上来的药,有些困倦,却还强撑着,侍女便拿来一本书给她打发时间。明明是她陌生的字体,却能看懂书里写的是什么。
才子佳人,共渡红尘。
她早就不信这些了。
看这个,也只作消遣。
“兔子做好了。”
侍女一一端来,有红烧兔肉,清炖兔汤,小炒兔肉,麻辣兔片,泡椒兔丁。
五个盘子,在桌子上摆成一朵花。
池翩天本来就饿得狠了,刚开始第一口有些心理负担,做得辛辣的兔肉配着米饭无比好吃,那点心理负担马上就变成灰灰了。
各有各的风味,让人停不下来。
红烧的兔肉颜色漂亮,收汁浓稠,夹一块还能淌两滴掉进米饭里。
筷子能感受到肉质惊人的弹性,咬下去满满都是吃肉的满足感,是再多蔬果都代替不了的韧性和咸香。
清炖的稍嫌清淡,但厨子手艺好,粗粗一口不觉得出彩,再喝两口回味无穷,烫烫的口感,让人不敢放肆下嘴,又忍不住吹凉一些,大勺子舀一瓢送嘴里。
兔肉拌着蒿菜小炒,清脆又清新,闭眼就是春风细雨,淅淅沥沥洗尽尘埃,只留最嫩一抹新绿。
麻辣兔片弄得少,薄薄一碟子,辣椒放得多,捡出一片来塞进嘴里,辣意如火山爆开,匆匆嚼几口吞下去,鼻尖冒汗,浑身暖洋洋的,鼻涕蠢蠢欲动。
泡椒兔丁吃下去不觉得特别辣,后劲却很足,连扒几口饭都抵不住那股酥麻。
兔丁十分有嚼劲,适合小口吃的兔丁一个个夹得很烦,池翩天直接端起盘子扒进碗里,再配着饭扒一大口,快活似神仙!
这兔子真是肉质细嫩,味道鲜美,余香绕梁,三日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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