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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什么点儿的机票？”李振喘着气，问，“我说你们动作是不是也太快了？这才十二月初，就要动身去北京了？”
阮卿一把夺过李振手里的饮料，指了指他面前的说：“什么早不早的，学校就这个时候考试，我们也没办法啊。”
李振没在意喝什么饮料，酸梅汤他也能面不改色地咽下去。
“你们也太惨了。”李振转了转脖子，一声筋骨摩擦的声音传来，李振低吼：“我这脖子，削掉算了。”
这一家快餐厅人不少，来来往往都是食客，有家长抱着孩子在点餐，孩子玩着纸飞机，家长没注意，纸飞机折了，孩子的哭闹声响彻云霄。
“你怎么选这么个地儿。”李振说，“话都听不清。”
阮卿：“这不是看你想吃快餐么。”
阮卿这么说李振突然觉得是有这么一回事儿，尴尬的笑了笑，说：“你知道我们每天训练之后最想的是什么吗？”李振没等阮卿回答，把汉堡拿起来，“就这玩意儿，我们搞体育的，消耗量大，学校里的餐食你也知道，那附近的几家主食馆子我都吃腻了，现在成天就想这些玩意儿。”
阮卿：“你能有点出息么，吃汉堡？”
“这不是出不出息的问题。”李振边摇头，边说：“这是原则问题。有些东西你吃很多次总会吃吐，这玩意儿一个月总想吃那么一次。”说着，他连忙咬了一口，话被汉堡肉堵上，满嘴流油。
阮卿很理解李振，他们体训队也很快就要联考了，和他们编导生的考试等级也大同小异。
阮卿抽出一根薯条，问：“你想好去哪所学校了么？”
李振咽下汉堡，眨眨眼，“就那所吧。”
“哪所？”
李振放下包装纸，说：“北京体育大学啊。”
阮卿听着李振的回答，愣了三四秒。
“就这一个？”
“当然不是。”李振揶揄地笑了一声，所，“这是我最想去的，往下点打算，还有武汉、上海、天津。”
“都是体育大学吗？”
“不然呢。”李振说，“我们学这专业，不就上这个大学呢嘛，其实我对于北体期望还是大的。”
阮卿接着问：“那你了解他们学校的文化分了么？”
学校在首都，这性质和中传一样，分数肯定不低。
“那肯定。”李振耸耸肩，“不过我这个人你也知道，上什么学校无所谓，我自己问心无愧就行了。”
阮卿很认同李振的想法，不过他还是提醒说：“你还是努力一把，万一考上了呢？”
李振把汉堡的最后一口吞进肚子，打了个饱嗝，说：“你别说我了，你也是。阮卿，自从你学了一趟艺术回来，我真他妈觉得你整个人都变了。
“以前在学校，我就觉得你肯定有很多心事，而且不想和别人说，什么事都自己瞒着。后来我和你慢慢相处才发现，其实你不是心事多，你只是想找个地方倾诉。”
阮卿：“有事儿肯定要……”
李振打断道：“你现在横竖都写着奋发图强的字眼，瞅瞅，瞅瞅，就差逼迫你背把剑了，磨都不用磨直接可以上。”
阮卿知道，李振多少想说些玩笑话调节气氛，可他说的那些看法自己也都记在心里了。
自己确实有很多心事，找到了抒发口，也就不再躲藏。
这一餐饭吃到天黑，回去的时候夜空像被浸在了油纸里，黑幕狭长，只有一丙悬月在远方照着。
回家之后，阮卿直接去了肖度那里。这个点，肖度应该还没有睡着，他开了门锁，放轻脚步走进去。
刚走一步，一道声音传来，接着他整个人都被抱了起来。
肖度睡眼惺忪地看着他，嘴里叼着一根牙刷。
阮卿看着他这幅样子，有些想笑，不过还是憋住了。
阮卿眯着眼对肖度打了声招呼：“晚上好。”
“嗯。”
肖度把阮卿放在了沙发上，自己去卫生间整理了一会儿，五分钟之后才出来。
“这才几点啊。”阮卿想打开电视机，却被肖度阻止了。
“九点。”肖度拿过他手里的遥控器，对他说，“不早了。”
这么早睡是想早起吗？
阮卿问：“你明天有什么安排吗？”
阮卿问完话，肖度就换上了一副不解的神情。
“怎么了？”
肖度：“你忘了吗？”
“忘了什么啊？”
“明天。”
阮卿当然没忘：“下午那么晚的飞机，咱们熬夜都没事。”
肖度换了种语气，对阮卿说：“那也得早点睡。”
阮卿在睡眠问题上是典型的不到最后一刻绝不罢休，不到关键时候绝不闭眼的人。
“你养生吗？睡这么早。”阮卿权衡再三，觉得还是不要和肖度计较这个问题比较好，于是说：“我先去洗澡，今天晚上做-爱吗？”
阮卿把这句话说得脸不红心不跳，面不改色的样子让肖度差点怀疑眼前的这个人。
“你想？”肖度反问。
“不做就算了。”阮卿下了沙发，“听你的，早点睡。”
说着又补充：“还有，男朋友，这是你的提议——咱们今天晚上就盖着棉被纯聊天，不能干别的！”
肖度：“你——”
阮卿三寸不烂之舌已经炉火纯青了，对肖度的温柔攻势已经可以做出最应急的判断。
肖度看着阮卿略这嘴，吐着舌头的样子，走上前轻轻掐住了他的小嘴。
肖度说：“不做，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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