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果一大脑重启，冲肖度的背影喊了一声，“等等！”
她走到肖度面前，“你自己干的事儿就得自己承担，急什么急，要是着急有用，阮卿早回来了。你问过文献平了么？”
“没有。”肖度说，“但是他的室友已经回来了。”
林果一：“那去文献平那里也问不出什么来。”说着顿了两秒，接着道：“这样，你先想想他最近有和谁联系过，我去换身衣服，正好明天咱们没课，老赵也去外头出差了，我同你一起。”
肖度没有拒绝，只是象征性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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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卿，你吃点吧。”杨奥把盒饭递过来，阮卿没有接。
“不用，我不饿。”阮卿抬起头，挤出一丝干涩的笑，“师母怎么说的？”
杨奥把饭盒放在一遍，摇摇头：“老刘没有积蓄了，他们的儿子在国外读书，最早明天回来。”
“明天？”阮卿愤怒道，“他就不会提前回来么？他还是不是老刘的儿子？有没有一点良心？”
阮卿站起身来，把面前的盒饭一甩。
杨奥立马制止：“你冷静一点！”
阮卿推开杨奥：“我怎么冷静！老刘已经死了！死了！现在连办丧事都成了问题，你叫我怎么冷静！”
阮卿的声音太大，引人注目。
“阮卿！”杨奥道，“你急也没有用，现在都在想办法。”
巨大的愤怒把所有的悲痛都笼罩在一个无形的玻璃罩中，悲痛的力量无法化解，愤怒的玻璃土崩瓦解。
阮卿的冷静几乎是一种没有力气的信号，他十几个小时水米未进，再加上长途跋涉没有休息，现在的精力已经濒临崩溃边缘了。
可他仍旧不敢休息。
他怕一停下，所有的事情都会再次改变。
“杨奥。”阮卿过了很久才再次出声，“你相信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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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信。”肖度冷笑一声，“他不会就这么凭空消失。”
林果一抱着手臂，抿了一口咖啡，“可他就这么消失了。”
肖度猛地站起身，双手拍在桌面上，声线冰冷，“你不是去查了么？你不是说你有办法吗？结果你告诉我这些？这就是你所谓的办法？”
林果一表情淡然。
肖度看着林果一的神色，渐渐冷静下来。
林果一放下手中的咖啡杯，淡淡地说：“肖度，连你自己都不知道阮卿他去了哪里，我怎么会知道？”
肖度坐了下来。
“我当然不会相信阮卿他就这么凭空消失了。因为凡是发生必然先讲个因果，没有理由的行踪谁都不会走。”林果一招招手，叫来服务员，“你是聪明人，怎么到了感情上就没了智商？你仔细想想，现在阮卿谁也靠不上——你是唯一。”
一个小时之后，两人来到了高铁站。
林果一看着肖度拿着两张票，问：“你确定他在杭市？”
肖度没有回答，只是把票递给了她。
林果一接过票，说：“我刚刚得到一个消息。”
肖度：“什么？”
林果一：“文献平已经收到阮卿的请假申请了。”
肖度连忙问：“请假申请？”
林果一点了点头：“相当长的假，将近一个星期。”
一个星期。
这对于即将步入考场的艺考生们来说，这简直就是在迫在眉睫的紧要关头，在平地里踩雷。
“你能说得具体一点么？”
林果一摇摇头：“文献平也只是收到放假申请，其余什么都不清楚。你也知道，他平时宽宏大量，基本不过问原因就批准请假，你觉得阮卿可能会透露原因吗？”
肖度沉默了。
“靠别人是靠不住的。”林果一说，“最终还得靠自己。”
“你确定他在杭市？”
肖度点了点头。
没有别的地方，也没有别的原因。
关于阮卿，他爱得清醒，他所知道的一切，无一不是和阮卿有关。
从阮卿的失踪到现在，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
肖度慢慢地意识到，自己已经没有办法再多等待一秒。
他下一秒就想看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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