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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卿看着肖度把床垫铺好，转身帮他把被套拿了过来，肖度接过被套继续铺，阮卿闲着没事在一旁看他忙活，想了半秒出门买了两瓶水。
回来的时候肖度已经整理完毕，阮卿把水递给他，看着搁在房门口的簸箕，说：“等会儿我帮你一起打扫吧，几个月没来，灰都盖了一层了。”
肖度没有拒绝，去厕所接了一盆水来抹桌子，阮卿拿了另一块抹布，拧干水帮忙。
收拾了一个上午，肖度的寝室终于整理干净。
阮卿累得说不上话，喘着气在肖度的腿上坐着。
肖度：“看来以后得加紧训练。”
阮卿不解：“训练什么？”
肖度：“肺活量。”
阮卿起身说：“我这肺活量都是天生的，实话告诉你，初中一千米，我都没有跑出过五分钟。”
肖度笑了笑，问：“你想告诉我你很优秀么？”
“那可不。”阮卿把没喝完的水重新拧开，吞了一口，“初一的时候我一千米都在五分钟左右徘徊，比我胖的人都嘲笑我慢得像乌龟。”
一千米这事要说起来简直又臭又长。阮卿能脸皮厚着和肖度提这件事情是想示弱。
然而肖度没有中阮卿的声东击西之计。
“好，那以后有时间多做做运动。”
阮卿呆了：“什么运动？”
肖度：“什么运动都有。”
阮卿：“……”
下午文献平带着花名册进入班里，彼时阮卿正在和谭烟讨论文化课的事。
谭烟的文化课成绩和李振差不多，四百七八的样子，不过他的软肋不是主课，而是理综。
学了编导专业的基本选的都是文科，像谭烟这种理科生简直就是活菩萨一样的存在。大家都知道在这项专业学文优势要比学理的要好很多。
阮卿还是第一次见识到活着的编导理科生，此时他对谭烟产生了一种钦佩的感受。
谭烟受不了阮卿的目光，问：“你什么眼神？我脸上有人民币吗？”
阮卿摇摇头，“我只是好奇你为啥会选择理科。”
谭烟听着阮卿的话，仰天长叹一声，引得周围的人频频注目。
谭烟冲着四周摆了摆手，凑在阮卿身旁，压低声音说：“还不是文综学不来呗。我最讨厌背东西，政治历史尤其。”
阮卿不解：“有那么难么？”
“你是文科生你当然觉得不难了。”谭烟说，“像我这种天生就对文字不敏感的人，居然有生之年会对编导感兴趣，我都觉得我是个怪物。”
阮卿觉得这番自损有点形象。的确，不喜欢背书，却喜欢编导专业，谭烟是在为爱发电了。
教室里闹了五分钟，文献平手里的资料终于整理完，清了清嗓子，开始降魔。
“安静！”文献平把手里的花名册放在了讲台下的人桌上，“这是联考报名确认表，大家快速填好，尽快在晚自习开始之前上交。”
说着，文献平又向阮卿挥了挥手，“阮卿，你去把大家的手机拿来。”
阮卿拿完手机回来，花名册正好传到自己面前。
他略微紧张地填写了自己的名字，写完之后转身递交给了谭烟。
谭烟在接过表的时候面露夸张，神态像极了饿虎扑食。
“你这是什么表情？”他问。
“激动啊！”谭烟说，“终于快要联考了，我都等不及了！”
……您这么自信吗？
文献平在教台上交握着手，用电脑投屏了ppt，阮卿发现上面写的是联考报名的流程操作指南。
文献平说：“大家填完表之后就可以自行报名了，报名费在上面都有标注，大家拿到手机交完费用之后记得截图发在班级群里，听清楚了吗？”
文献平得到三三两两的回复，接着说道：“好，大家有不懂的地方举手问我。”
接下来就是自由讨论的时间了。
阮卿把手机握在手里，没有任何动作。
身旁的同学填完表之后就开始缴费了，只有他还在神游。
“回神了回神了！”谭烟在他身旁打了一个响指。
阮卿回过神来，“怎么了？”
“快点报名啊，等会儿网络太卡你就挤不上去了。”谭烟说，“你刚才是在发呆么？”
阮卿没有否认：“嗯。”
谭烟觉得阮卿有些不对劲，直接问道：“你不会是中邪了吧？”
阮卿：“滚。”
谭烟乐了一声：“开玩笑。赶紧报名吧，别想东想西了。”
阮卿这才打开手机，登陆报名网址开始缴费。
网站页面很简陋，他交完费用之后，看着页面中显示这“缴费成功”，一时间有些恍惚。
他刚才的确在发呆，但更多的是对这时间流逝的怅然。
从开始到现在，他经历过大大小小的事。
从不确定到确定，他居然就这么安然自如地走过来了。
几个月之前他还是一名什么都不懂的单纯高中生，现在已经成为了一名能够有资格参加编导考试的艺考生了。
艺考生。
阮卿想起这三个字，不自觉地笑了笑。
曾经他怎么都想不到自己会走的这条路，如今就快走到终点了。
阮卿想起电影《岁月神偷》中的一句话：“当你发现时间是贼了，它早已偷光你所有的选择。”
阮卿回过神来，把手机页面截了屏，按照要求打了水印，发在了班级群里。
他似乎是最后一个发这张截图的人，他发完之后，下面有人发来一句话。
“这日子过得实在是太快了。”
阮卿看着这句话，抬起头，发现在场的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这一刻，时间停格。
陌生的青涩，原来早已被匆忙挤走。
到了晚上，大家都已经报完名了，文献平还在清点人数，顺便下发上次检测的成绩。阮卿看了自己的成绩，考得还算不错，算是达标了。
文献平具体交代了一些报名的事项和往年报名的考生情况之后，就在晚自习的后半节课在电脑上亮出了另外的ppt。
这次不是有关联考的内容。阮卿看着ppt上的几个熟悉又陌生的高校校徽，立马就猜到了接下来文哥会说的话。
“大家也知道，联考考完就是校考，各大高校都会在指定的时间组织招生考试，我放的这几张ppt都是院校招生考试报名时间和考试时间，等会儿我会放在班级群里供大家参考。”
ppt自动放映，从头看到尾，阮卿就只关注到一张校徽图——中国传媒大学。
他思索了一番，把班级群里的文件转发给了肖度。
肖度很快就回了他：
-想考什么学校？
-中传。
-那就报名。
-别的学校不考虑吗？
肖度那边过了很久才回：
-晚上去我那里再好好商量。
阮卿猜想肖度大概还在上课，于是回了个“好”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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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衷建议大家屯一段时间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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