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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来临，今晚的夜空没有像昨日里那样暗沉。繁星点缀着黑夜，预示着明天将会是一个好天气。
阮卿失魂了一下午，回到寝室之后就没说过话。
寝室里的其他人都了解阮卿这几天心情不好，也没有多说什么，十点一到，纷纷到头入睡。
阮卿躺倒十一点，实在忍不住想要起来去洗澡。
他现在黏糊糊的，头发也成了一窝草。
这个点没人，公共的浴室也没人和他抢位置，正合他意。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拿了衣服和洗浴用品，走进了浴室。
他的动作至始至终都很轻，但无奈起床的时候没注意，磕了一下床板，把脚给磕疼了。
阮卿到了浴室就找了张椅子坐着揉脚，他打开水龙头，边龇牙咧嘴地感受着热水清洗身体的快活，边体会白天肖度给予他的酸甜苦辣。
说实话，他很感动。在肖度举例子的时候他就知道那些话的意思，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已经在心底里把褶皱都抚平了。
可他最终还是碍于逻辑和情感上的表达。
因为他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知道怎么说。
这几天大概是他在金字塔度过的最难过的日子。
浴室的设计能让阮卿足够拥有自己的空间，但他没想到自己的情绪也能被人偷窥。
后门突然打开了，阮卿连忙回头，看到了站在门边的肖度。
肖度关了门，阮卿转过头。
“你怎么进来了？”
“洗澡。”
“对不起，现在是我在洗。”
阮卿没有给肖度一个眼神，连一个表情也没有。
“还在生气？”肖度走到热水覆盖的区域，他看着阮卿的背，倾身靠了过来。
阮卿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连忙往前走了一步，这会儿，就只有肖度在热水中了。
“我没有。”阮卿说，“你先出去吧，我洗完了再喊你。”
肖度看着阮卿的背影，默不作声地转过头，说了一句：“好。”
阮卿没想到他这么快就会妥协了，转身看着肖度拉开门把手。
“你——”不知道是大脑的行为驱使，还是自己的下意识的行动，他一把拉住了肖度的内裤。
肖度扯出一个笑。
阮卿没好意思地指了指旁边的洗浴用品，“你的东西忘拿了。”
下一秒，阮卿想放开手，却反被抓了起来。
肖度声音很沉，混着水声，带着些嘶哑。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阮卿，“是忘了拿了。”
没等阮卿说话，他顺势拉过他的手臂，将他整个人都圈入了怀中。
阮卿发懵了一秒，下一秒，他发觉自己已经完完全全说不出话了。
“阮卿，对不起。”
肖度抵着阮卿的脑袋，亲吻着他湿透了的头发。
阮卿的的眼圈早已红了，不知道是水蒸气熏的，还是被这一幕推动的。
“肖度，你总该告诉我，下一步我该怎么走。”阮卿抬起头来，看着肖度的脸。
只是三天的时间，阮卿对这张面孔就已经经历过从想念到难以割舍的阶段。他自诩以前从未发问过这种矛盾，到了现在他才难得纠结一次。
他太喜欢肖度了，每每听到差异的存在，他就急于求成，最终迷失在自己设下的圈套里。
“我说了，你很优秀。”肖度摸着阮卿的脸，重复道：“你很优秀。你不用为了我而追逐任何的东西。”
每个人都是不同的个体，而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之所以存在，就是为了让每个个体发挥出不同的光耀。
人是独立的，也是合并的。
优秀的人从来都不用追逐。
阮卿。
你一直都在我身旁啊。
他们依靠着彼此，沉溺在水龙头之中。
以前他们就做过肌肤相贴的事情，但阮卿觉得，都没有这一次深刻。
“不生气了好吗？”
“你失踪三天，我还是想气一气。”
“我们手机都上交了。”
“都上交了？”阮卿说，“我的手机被向文君偷了。”
“难怪。”
“难怪。”两人异口同声。
再次相视，彼此都毫不客气地笑了一下。
阮卿倚在肖度的身上，问：“以后我们不能再吵架了。”
“没吵架。”肖度说，“是我让你难过了。”
“你没做错，是我想多了。”阮卿说。
洗完了澡，阮卿没有回自己寝室，而是来到了肖度这里。
肖度抱着阮卿，依然是用下巴抵着他毛茸茸的头发。
突然，阮卿问道：“肖度。”
“嗯？”
“你想过将来吗？”
“将来？”
“是啊。将来。”阮卿说，“以后我们也会像现在这样，只有两个人，只有一个家。”
肖度没再回答，只是把头搭在阮卿肩膀上。
他们靠着彼此，感受着彼此的呼吸。
路从未贴近，你从未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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