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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度离开酒店之后，就直接打车前往父亲订的餐厅。
这家餐厅坐落在江边，肖度以前去过一次，风景宜人，消费很高。
他知道父亲把地址定在这里有他的道理，因为这里曾经是爷爷举办生日宴的地方。
而现在，爷爷已经离世了，只剩下奶奶，虽然年过古稀，好在奶奶身体很健康，老人家也从不会让肖度担心。
出租车行驶在熟悉的马路上，肖度记得每一个红绿灯的位置，经过的每一处地标建筑。
他很久没有回来了。
去南市读书，是他自己的决定。
一开始，父母双双反对，到后来，他自己坚持，容笑帮忙劝说，才让他能够如愿以偿。
走依靠这条路，肖度的父母也一直都不知道。
这一次家宴，如果说是一场缓解气氛的宴席，不如说，似乎更像一次澄清事实的没有硝烟的战场。
肖度在下车之后就接到了曾永星的电话。
“你不会没来吧？”曾永星的语气永远带着一种鄙视的感觉，“我可是早就到了。”
肖度说：“你在杭市上学，当然比我早。”
曾永星没想到肖度会怼回来，有些语无伦次地说：“你到没到？”
“到了。”肖度平静道，“你在哪？”
“我在餐厅门口。”
说着，曾永星挂了电话。
肖度看着手机屏幕，无言地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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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卿抵达医院门口的时候就已经看见杨奥了。
杨奥的手里夹着一根烟，眉头紧皱，看上去很紧张。
阮卿走过去，说：“你怎么了？”
“你到了啊。”杨奥看见阮卿，像见到祖宗似的，“快跟我来，老刘进了重症监护室。”
阮卿愣了，转而激动道：“怎么回事？”
杨奥把烟丢在一旁，“昨天晚上师母给我打电话，说老刘情况很不好，我上了一晚上的夜班，一下班就过来了。然后就想着打电话给你。”
“你是该打给我。”阮卿说，“别扯这些了，先去看看情况吧。”
杨奥说：“阮卿，你别激动。”
阮卿看不懂杨奥的操作，有些生气：“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大白话！”
杨奥依旧没有动。
阮卿怒吼道：“走啊！！”
杨奥：“阮卿！你能不能冷静一点！”
“冷静个屁！”阮卿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力气，推了杨奥一把，“老刘都这样了，我怎么冷静？”
杨奥被阮卿的动作推得有些发懵。
阮卿从来没有对他动过手。
今天，这是第一次。
“阮卿。”杨奥克制住自己语气，“急的不是你一个人，现在大家都急，师母已经在外头守了一天一夜了，我——”杨奥抓住阮卿的手臂，“你看看我，我已经一个晚上没睡了。”
阮卿很快就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已经过分偏激了。
杨奥看着阮卿沉默的样子，松开了手臂。
“杨奥……”阮卿说，“对不起。”
杨奥很理解阮卿的心态，也很理解他能有这样的情绪。
“没事。再等等吧，老刘会好的。”
阮卿问：“昨天我来看的时候，老刘不是还很好吗？”
杨奥点了根烟，耐心解释道：“我这么跟你说吧，老刘的癌症，已经属于晚期了。”
“晚期？”阮卿问，“你上次不是告诉我，是早期，还有的治吗？”
杨奥没有再为自己的谎言买单，告诉了阮卿真相：“上次我听说你在考试，不想你的情绪受影响，就没有告诉你事实。”
“杨奥。”阮卿眼睛红了，“我真他妈想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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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下一圈里，只有肖度和曾永星没有说话。
肖旭刚把杯中的红酒喝完，对肖度说：“叫你过来，你怎么一句话都不说呢？”
肖度：“没什么好说的。”
曾永星：“爸，你别指望一个哑巴能吐出什么好听的东西来。”
肖度偏头，看着一脸得意的曾永星：“你什么意思？”
“你想的那个意思。”曾永星一脸得意。
肖度从来不会中曾永星设下的圈套。
他知道曾永星想故意气他，然后让他在家人面前难堪。
但是，曾永星并不了解肖度。
这一点，正在一旁吃着蟹肉的容笑深有体会。
曾永星不是肖度的对手。
“我想的那个意思……”肖度把手中的刀叉放下，“你是指我比你会说话，让你嫉妒了？”
曾永星：“……”
容笑的蟹肉差点吐出来。
她抬手在肖度这边比了一个大拇指。
曾永星脸色很难看，不止他自己，还有他的母亲。
本来说好是来和解的，但现在看来，曾永星似乎没有这个意思。
肖度早就从容笑那里听说，曾永星的母亲是来和父亲要钱的。
肖旭刚的意思也很明确，曾永星的所有事情都归这笔钱来管，以后他们母子的开销都于他无关。
肖度觉得父亲把这件事情做得很果断，虽然忽视了自己母亲的面子。但现在看来，处理这件事，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这一天，家宴结束，曾永星带着自己的母亲狼狈离场。
容笑带着家人先回去了，肖旭刚把肖度叫了下来。
“肖度，我们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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