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阮卿的确会打领结。
这项技能，他初中的时候就学会了。
那会儿升旗仪式，他形象好，老师就叫他去升国旗。
升旗要穿正装，于是他就顺便学会了打领结。
阮卿还记得，自己学习打领结那会儿还让别的男同学笑话了一番，尤其是在开始的时候，他们都说他像在系红领巾。
阮卿收回思绪，看着肖度，他手里正拿着一个黑色的领结。
领结的款式和他以前戴过的看上去差不多，只是这么多年没有穿过正装，会不会系，就听天由命了。
阮卿拿过领结，踮起脚尖环上肖度的胳膊。
肖度把衣冠立开。
他们这个距离，在肖度的眼中，其实跟拥抱差不多。
阮卿能够感受到肖度的鼻息，他的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自己的脸庞周围。
“你会系么？”
阮卿双手竖着领结，像模像样地绕了一圈，又凭着记忆把两边绑在了一起。
他绑了好几圈，看着样子似乎是没错。
按照打领结的步骤，应该是正确的吧。
于是他继续绑，结果绑了一个死结。
阮卿：“……”
肖度笑着说：“你不会吗？”
阮卿抬起头，有些懊恼地说：“没有，我会，只是很久没有打过了，忘了步骤。”
肖度的头在阮卿面前一直都是仰着的，领结没有打好，肖度低下头来，对阮卿说：“我来吧。”
“噢。”
肖度顺手把死结散开，见阮卿还靠他那么近，于是抓过他的手。
“来，我教你。”
肖度把阮卿的手握住，摸在领结的边缘。
阮卿：“……你会？”
肖度：“我没说不会。”
两分钟之后，肖度的领结打好了，阮卿也重新复习了一遍打领结的正确方法。
复习完毕，阮卿就拿了衣服准备回去换，待他换完衣服出来，肖度已经在电梯门口等他了。
肖度的身架比阮卿要大很多，所以衣服套在阮卿身上也偏大了点儿。不过好在衣服款式不错，所以阮卿穿上去也看起来很合适。
肖度的眼睛在阮卿身上停留了几秒。
“怎么样？”
“很合适。”
阮卿走到电梯边，和肖度并排站着。
阮卿摸着衣袖，说：“你的衣服我穿着有点儿大。”
肖度斜着身子靠近，拿起阮卿的手臂，“把袖子折上来。”
他的手碰到自己的那一刻，阮卿的心里怔了一下，很快又恢复过来。
肖度帮他折袖子的时候，阮卿突然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有些过分亲密了。
到了另一只袖子，阮卿坚持自己折。
“你们上午也会来彩排么？”肖度回过身，问道。
这时电梯已经到了。
阮卿先一步进去，“嗯。我们广播室会来试试镜头和效果。”
肖度按上电梯一层的按键，“你是干什么的？”
阮卿说：“我是这次的导播负责人，帮忙切镜头和画面。”
肖度：“导播？”
“是啊。”阮卿看着电梯下行的显示屏，说，“我还是第一次做这个。”
电梯很快就到一楼了。
阮卿：“今天步行去学校吗？”
肖度没有意见：“好。”
二十分钟之后，两人抵达学校。
此时，南市一中的大门口已经贴满了横幅。
——拼搏意志，迈向胜利。
阮卿从外面看进去，发现除了大门口之外，校园各处的横幅也都随处可见。
学校对每次的大型节日都很重视，这一点除了能够在横幅上面看见之外，还有操场的开幕式场面建设。
硕大的红幅和气球。尤其是舞台构建，和小型的演唱会比起来，没有什么区别。
阮卿和肖度抵达操场时，里面的学生和老师已经人满为患了。
为了这次校运会，大家都很卖力。除了阮卿他们的广播室，各个年级艺术班的学生都准备了开幕式节目，就等正式开始的时候一展风采。
阮卿对身旁的肖度说：“你们主持人的彩排什么时候开始？”
肖度的目光在远处徘徊，“八点半。”
阮卿看了眼时间，现在已经将近八点了，于是抬起头对肖度说：“那我先走了。我们广播室要去调试设备。”
如果他没有记错时间，八点之后他们就应该把设备搬到操场上了，可现在他还没看见一个熟人。说明现在大家应该都在广播室耗着。
肖度：“好。等会开始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我们也快开始了。”
阮卿答应着，说：“你快去吧，别耽误了。对了，李振他会来吗？”
李振作为伤员，没有参加校运会的运动资格，但是开幕式和闭幕式还是能到场的。
肖度昨天晚上就和李振联系过，李振保证一定会到场。
“他会来。”肖度说，“昨天晚上他已经搬了寝室了。”
“搬寝室了？”阮卿欣慰地说：“那就好，看来现在他不是一个人看家了。”
肖度点了点头，“那我先走了。”
阮卿也说：“好。”
两人纷纷转身去往各自的目的地。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里在想什么事，阮卿没走几步，就回头去看肖度。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肖度居然在也在回头看着他。
阮卿快速地别过头，脸一红，步子迈大，飞快地走了。
肖度见他张皇失措的样子，在原地轻轻笑了一声。
广播室果然都是人。
王家德在早上六点半就已经到学校了，见到阮卿，二话不说就塞了一个工作牌。
“这是什么？”
“下午进场要用的。”王家德说，“这个很贵重，别弄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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