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你是第一个……
阮卿盯着肖度，看着他异常认真的表情，终究还是没忍住，“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
肖度说：“你笑什么。”
阮卿：“你太认真了，我都有些不好意思。”
“为什么不好意思。”肖度说，“丢脸的是我。”
阮卿没心没肺地点了点头。
“不丢脸不丢脸。”阮卿说：“你很厉害啊。”
肖度没再看他，走到一旁，抬着头看了眼风吹草动的地皮，把手放在栏杆上。
阮卿见肖度没有说话，也不再抖机灵，他走到肖度身旁，看着他的侧脸。
“肖度，你想考中国传媒大学吗？”
话音一落，肖度立马偏过头来，盯着他看了三秒，随后又转了回去，“嗯。”
他这声嗯，被清风带起，有些温柔。
但阮卿却在他这声应答中听出了他的肯定。
不知为何，阮卿突然觉得，肖度说去，就好像一定会去。
不管他的语气有多么温柔，他总是能在他的三言两语中找到不惧怕不畏缩的笃定。
肖度最后没有再练声，而是和阮卿一起去了学校，两人在教学楼楼梯间分道扬镳。
“你中午有空吗？”阮卿站在楼梯上，肖度在他前面。
“有。”
“那……”此刻，阮卿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扭捏，像个小姑娘一样，“中午一起吃个饭。”
肖度：“好。”
他们都没再说话，各自朝不同的方向走去。
这一个上午的课都是文科，阮卿觉得文科是最好应付的。尤其是历史，翻开书，摆上笔，跟着老师画几个书上的重点，基本就能掌握这节课的知识点。
中午的下课铃声一响，他就马不停蹄地拿出手机，打了肖度的微信电话。
等了一分钟，电话没有接通。
阮卿看着手机的忙线状态，心想他可能还在忙，也没有多想就挂了电话。
教室里总有留下来主动自习的同学。一大部分人都是为了考上理想的大学，还有一部分，就像阮卿这样，无所事事，在教室逗留，也不知道干什么。
越努力的人就越能意识到自己的不足，这句话阮卿没有概念，不过他也能意识到自己的不足，只是他还没有到努力的地步。
阮卿放下手机，把书包收拾了一下，突然想起安全套的事儿，于是打了李振的电话。
李振很快就接了。
“干什么呢大哥？”李振接了电话就问道。
“你现在在哪？”阮卿说。
“寝室呢。”李振想到什么，说：“对了，你昨天晚上说要我帮你找的东西我真没找到，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就差没把衣柜底盖儿掀开了。到底是什么东西啊，告诉我呗，神神秘秘的。”
阮卿：“三盒安全套。”
果然，如阮卿所料，李振在那头静默了几秒钟。
“卧槽？”李振说，“你什么胆儿啊，带这玩意儿进学校？”
阮卿本来想懒得解释，但又怕李振这小子多想，于是说了原因。
“你那朋友？”李振在电话那头思考了一会儿，似乎是在回忆：“是不是上次我发传单的时候见到的那位？”
“嗯。”阮卿说：“就是他。”
李振在那头猥琐地笑道：“也真够可以的，什么骚操作啊哈哈哈。百年难得一见。”
阮卿没回答，李振又说：“不过也没事儿，咱们什么世面没见过啊，不就三盒安全套么，当气球玩就行了。”
阮卿没理会李振的瞎扯淡，直说：“真找不到？”
“找不到。可能丢了吧。”李振说：“你就别担心了。没事儿，就算找到了也赖不到你头上。”
阮卿叹了口气，说：“好吧。那我就不过来了。”
“度哥呢？”
“不知道，我刚才打他电话，他没有接。”阮卿说。
李振：“不会遇上什么事儿了吧？”
阮卿：“能有什么？”
李振：“我听说，曾永星那次篮球赛之后，就回了一趟家，不知道谁把度哥的消息传遍了学校，现在闹得沸沸扬扬。”
阮卿有些好奇。
曾永星？
他能和肖度扯上什么事？
李振在那头说：“阮卿，度哥和曾永星，有血缘关系，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
艺术班门口。
一堆看客围在窗户上。
曾永星双手插兜，目光腥红。
肖度单手倚在围栏上，阳光照在他的脸上，格外明亮。
“肖度。”曾永星说，“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肖度：“不是我说的。”说罢看了曾永星一眼，眼眸漆黑，没有任何表情。
“老子信了你的鬼话！”曾永星再也忍不住了。
这种鬼扯来的关系，他受够了。
言罢，他就举起拳头，对着肖度的身上打了一拳。
一拳到肉，肖度没有躲，也没有被这拳打出什么动静。
“肖度，我告诉你，别仗着你比我大一点就那么嚣张。咱们这破关系，老子从来都不稀罕。”
“我稀罕？”肖度终于反过头，对曾永星说。
“谁他妈传的？！不是你是谁？！”曾永星目光凶狠，他不想给肖度一丝情面地说：“你最好有自知之明。你家的事，我从来都不掺和，我求你也能别管我的事！”
曾永星从来就不认同自己和眼前这个人的血缘关系。
他和母亲在他一岁的时候就被那个男人抛弃。
这些年来，全靠母亲一个人把他养大。
而今这么多年过去，那个男人带着他的新儿子和新老婆出现在他面前，站在他面前说来抚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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