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送林绍峰他们的车辆,在半途中遇到了木石阻路。
一看到路上横七竖八的木石,日本人就知道,这是有人盯上了这辆车子,要劫犯人了。因为看守所里的,全是重要犯人,事前,他们也考虑到万一转移出去,会被人劫持的事情,所以做了万全准备,倒也并不慌张。
“听着,如果你们敢劫持犯人,就将他们全部格杀,大家鱼死网破。我们早已在他们身上绑了炸弹,你们劫了去,也只有死路一条。”司机停了车,他旁边的日本军人拿起喇叭大声喊话。
按车上犯人国籍,分别用中、英、德、日四种语言喊话。
“上尉,他们为什么还用日语喊话,难道,还有日本人会来劫路不成?”一个军士小声问道。
为保险起见,许有臻带出来的人,都不像以往那样称呼他,而是模糊地按他所说的官职称呼。
他们全部都穿着便衣,学了几句简单的德语,除此之外,不能说一句中国话。
许有臻瞪了他一眼,一句话也不说。军士回过神来,头这是怪他没用德语说话,可他用德语只会说,放下武器,缴枪不杀之类,如果不说中国话,根本没法顺畅表达。
只好闷闷地将疑惑压在心底,打算回去再问。
喊了几遍话,日本人就按兵不动,静静地呆在原地,即不下去搬木石,也不往后退。
只有几个持枪的军士,拿着防弹盾牌,戴着头盔,从后车厢跳了下来,将车子围住,警惕地端着枪盯着四周。
有一个人,从后车厢潜伏上了车顶,因为车顶上有掩体,许有臻他们调整了几回角度,始终无法开枪射中他。
若有人靠近车子,就算不死在那几个持枪的军士手里,只怕也被会车顶的狙击手打中。
如果安排周密,许有臻暗忖,他们可能是在等待援兵。
时间一点点流逝,等得越久,对自己这边越是不利。
许有臻挥了挥手,示意他的人绕到车子正前方,在射程内,眼睛一时留意不到的林带中,对着驾驶押送车的日军开枪。
一枪未中,但将车窗打了个裂缝,跟着,又是一枪闪电般射出,子弹从那个裂缝中穿过,直指驾驶台上的日军。
驾驶台里的日军,哼都没哼一声,就应声倒在位上。
他的血从额头缓缓流下,一滴滴落在位上,晕染开,很快就将驾驶室染红一片,坐在他旁边位上,那个用喇叭喊话的日军,早已被这幕画面震惊,直到再次听到玻璃碎响的声音,才醒过神来。
他连忙把头往下一低,险险躲过了一弹。
还来不及敲响提醒后车厢里的人,锃锃两声,数名军士的厉喝声中,车门突然被拉开,一把刀朝他的头顶砍去。
难道刀比枪还要快吗?
他来不及细想,却也知道此时容不得耽搁,反手就要将猛敲后面的车厢。
只要后面车厢里的人接到通知,就会将里面的犯人格杀。
那把砍他的刀却托住了他的手,反向一斩,将他的手砍落下来。
“你们快动……手。”话音未落,他的头已经被砍下来。
持刀人的动作太快,电光火石之后,车前厉声呼喝的那几个军士,才赶了过来,看到这一幕,只觉身心俱寒。
他们开了枪,眼前一花,持刀的人不见了,却随着几声脆响,自己中弹倒地。
过来用刀伏杀的小四,只是个诱饵,目的是让他们动,只要一动,就不能完全掩身在防弹盾牌后面,许有臻这边的狙击手,就有机会开枪,将这些个日本军士一枪毙命。
一道道非常清晰的弹孔,出现在他们的胸腹、或者是额头之上,鲜血缓缓从那弹孔里渗出来,逐渐蔓延,血越流越多,生机越来越小。
即使是这些早就将生命敬献给天皇,置生死度外的日本军士,也觉越来越恐怖。
持刀人的身手,狙击手的命中率,前后动作的衔接……一气呵成,这些人,是哪里冒出来的?
许有臻仍然埋伏在林子里,没有开枪。这次计划,他只负责指挥,不到万不得已,他的那个位置不能暴露,他们在观察敌人,敌人何尝不是在观察他们的动向,先前那些开枪的兄弟,若不及时转换位置,只怕已经落在了别人的眼中。
果然,还没有等他开口,日军车顶上埋伏的狙击手,也开了枪,子弹如同长了眼睛一般,飞向刚才开枪的几个位置。
许有臻听见了闷哼声,这是有人中弹了,这个日军的狙击手,眼神真利,枪法真好,而且,开了这么多枪,他头都没有抬起,完全伏身在车顶的掩体里,想开枪射击都找不到准头。
许有臻眼瞳微缩,凉意浸透至他的后背。
只有看小四那边,有没有机会。
车下,拿着刀的小四,听到了第一声枪响,就身一滚,滚到了车下,这个是日军狙击手的死角,较为安全。
之前,他就是用翻滚的方法接近的车子,令日军狙击手一时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双方静默,都在等对方先动。
谁沉不住气,谁有输了先机。
问题在于,日军等得起,许有臻他们等不起。
他们必须速战速决。
现在看来,这场营救确实显得太过痴心妄想,被评价为疯狂之举也不为过,毕竟这事先拟定堪称完美的计划里,没有估算进去日军的实力。
日军一早就想到了,这批犯人转移,可能会遇上劫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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