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他们身上有炸弹,散开——”许有臻说话间,拉着叶青彤飞身就往后面跑。
“砰——砰——”几声巨响,火光四溅,映红了半边天际。
刀疤男几个,被炸得肢体横飞,四分五裂。
从兵营里跑出来的人愣住了,跑在最前面的几个,被炸弹的热浪掀得摔倒在地,远一些的,则赶紧往后退了几步。
半晌,丁少尉从地上爬起来,看了看远处许有臻他们模糊的身影,似才回过神来,大喊道:“救火,救火,兄弟们还有好些在里面。”
跑出来的人,这才同他一道跑回去救火。
因为混乱,他们谁都没有注意到,其中一个人,并没有和他们一起去救火,反倒向许有臻他们跑去。
“参议,里面的人大部分都得救了,我出来的时候,他们正在救火。”说话的人,是丁少尉的副手——莫少尉,傍晚的时候,他曾经禀明丁少尉有些反常,明明在非常时期,还打着许有臻的名义宴请大家,他和几个关系近的兵卫,因为心里有疑虑,就偷偷将喝下的酒吐掉。
后来发现,喝了酒的人,刚刚入夜,就睡得死沉沉地,他担心有事,就趁着丁少尉最后一次查夜,从上房出来,给许有臻回禀。
平日里,莫少尉不满丁少尉的一些做法,认为他拉帮结派叫人到镇上喝花酒,打牌,赌骰子,没有军人的样子。
但丁少尉上面有人,以致于出力的时候有他,领功的时候全成了丁少尉。
他到上房那会儿,许有臻正在屋里装睡,以此搪塞丁少尉假意有事找他,实则想看看他睡了没有的试探。
丁少尉却当他是喝了自己准备的酒,所以才睡得如此死沉。
等丁少尉前脚出门,后脚许有臻就让人唤了睡在旁边屋里的叶青彤,带着她先离开上房。
做好安排要走时,正好碰见来回事的莫少尉,许有臻不知这是不是另一场试探,只当做自己起夜小解,迷糊着听了他说几句,语意含糊地让他留意院里的动静,暗示他非常时期,一定要先救人。
许有臻当时话说的比较冠冕堂皇,即使莫少尉要对付他,听了也不过当上司在打官腔。
他是等莫少尉离开后,才悄悄出了兵营。
而莫少尉因为对丁少尉不信任,加之今晚的种种反常,就听出许有臻话里带话,觉得参议所说,就是今个夜里他得机灵些,警醒点,有什么事,带着兄弟们跑快些。
所以,他和几个自己的亲信,装作酒醉假寐,骗过了丁少尉的人,又盯紧了进来的那帮人,等那些人放了火,这几个就紧跟其后截断了火势大燃的去向。
等那些人出了院落时,那些火是一堆一堆,看上去着起来了,实际上连不成片,很快就被他们用冷水泼醒的那些士兵扑灭。
而这一切,一心想着离开兵营,等火势凶猛之后再装模作样救人的丁少尉一伙自然就没有发现。
黎明时分,许有臻见火被扑灭,就让莫少尉安排兵卫们挨个房间清点人数,看有无遗漏的,然后将所有人按命令带到前院。
等看到后院的佣工夫妇也在其中时,大家都觉得奇怪。
那会儿,连兵营的人都救不过来,自然没有人会考虑后院的佣工夫妇,这要不是一一排查,还想不起后院里的他们。
一查,才知道,他们屋里的那几个油桶里,竟然只有一桶是油,其他都装着清水,就面上浮了些油花,在被推倒之后,就在厢房的床边,形成了一个隔离带,阻挡住了火势。
被兵卫淋了冷水的大婶还莫名其妙,不知自己夫妇逃过了一场死劫,听莫少尉问她怎么回事,就答道:“是小姐说天气炎热,油放在睡觉的屋里容易出事,叫我准备些水用,正好那几桶油用完了,我就叫老头子都装满了水。”
正是因为那几桶水油,大火没着起来,屋子里也就靠近那桶油的家什烧毁了几样,佣工夫妇不过是睡得比往日更沉些。
看见许有臻的目光,叶青彤捋了捋鬓边的碎发,若无其事地说:“大婶来撤掉饭菜的时候,我试探过她,觉得她不像是那边的人,就提醒了一句。”
许有臻摇了摇头,没有吭气。
叶青彤知道他怪自己妇人之仁,想想也有些后怕,毕竟,这佣工夫妇要是有心害他们,又怎么会被她试探出来,倘或真的如此,这会儿还不知谁躺在那里。
可看见好端端站在那儿的佣工夫妇,她觉得冒险也是值得的,那可是两条活生生的人命啊!
她不服气地说:“那几桶要真是油,火从后院着起来,前院能保得住吗?”
毕竟,两个无辜的人能活着是好事,许有臻也就不和她多说,只冷冷地瞧着地上被五花大绑的丁少尉几个,“你们还有什么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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