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彦和苏皖商量，两人先以本地喜爱酒吧、追求刺激冒险的小年轻为身份，试试看能不能找到秃顶男的线索。
本来，顾彦的计划是让苏皖去酒吧扮演一个叛逆女青年，爱好冒险、追求刺激之类，然后跟一些本地地头蛇联系上，先由新型毒品入手，看是不是有人知道秃顶男这个家伙的存在。
但在苏皖的强烈要求下，原计划中暗中观察的顾彦也必须得陪着苏皖她才肯干，顾彦一开始当然是坚决不同意的，他虽然也就比苏皖大了几岁，但生活习惯却像是个老干部。
保温杯泡养生茶，晨起锻炼，准时睡觉等一成不变的习惯，实在跟酒吧里到处张扬释放青春荷尔蒙的气息不吻合。基于此，顾彦对与自己的计划，是坚决不打算亲自参与，但经不住苏皖的软磨硬泡，顾彦还是妥协了。
这也是苏皖摸清了顾彦的脾性，这个冰山脸典型的吃软不吃硬，不肯？对你一直撒娇看你肯不肯！
计划商量定，但行动是晚上的事情，上午的时候，两人买了些符合计划主题的衣服。苏皖虽然是个警察，但还是有女孩儿的脾性，拉着顾彦试了一条街，实在不忍心给这个明明是商务精英总裁风的衣架子，打扮成幼稚新潮不成熟的夜店风。
下午的时候，两人去了刘锋所在的一所镇上的中学，这里是刘锋和秃顶男最开始接触的地方，两人当然应该来调查一下，而且也有人在学校附近目击过两人在一起。
经过一下午的走访和旁敲侧击，大致摸清了秃顶男的手段。虽然缉毒系统还没有对这个秃顶男下发通缉令，但其实这个秃顶男身上所携带的毒品数量已经算是个小毒枭了。
这个秃顶男逃到本市之后，因为初来乍到没有门路，一大包货不知道该怎么卖，卖给谁。秃顶男也明白抢龙压不过地头蛇的道理，他虽然什么都不怕，但藏着好货随便出手的话，不说会得罪本地流氓，甚至还会不知觉间就惹上警察。
所以，那个秃顶男应该是先在乡镇实验，他瞅准了抵抗力薄弱，好奇心很重的中学生。刘锋应该就是被他用毒品诱骗的一个学生之一，至于还有没有其他人，两人没有调查到。
这些推测也都是详细问询过本地的一些网吧网管，和以前经常跟刘锋一起上网的同学得来的。听他们言语间，这个秃顶男前段时间似乎还很活跃，不少人找他买货，甚至还有城里来的人，只是案发之后才突然消失。
下午调查时，两人就是穿着比较青春酷炫的衣服，以慕名买货而来的小情侣自居，能得到这些消息也算是有点收获。
这也更坚定两人晚上去夜店转转的决心，既然很多人之前都知道这个秃顶男手里有毒品，那现在如果秃顶男还在卖这些东西，应该是能够查到一些蛛丝马迹的。
夏天已经过去，初入秋，白天还是秋老虎有夏季的余热，但入夜却温凉不少。顾彦和苏皖两人9点多的时候开始行动，从本市最小的一家酒吧开始，一连呆了五六家类似的场所，都一无所获。
午夜十二点之后，两人来到最后一一家，也是本市号称最热闹但同时干净的酒吧。
和之前的套路一样，两人先是在吧台喝着酒聊天，互相扯一些没边际的话题。之后，苏皖假装有些喝醉，开始向顾彦胡天侃地的吹起来。
两人是由时下热门的网络游戏聊起，这些都是两个很多年没玩游戏的老年人特地在网上百度搜来的，为了跟现在的年轻人与时俱进。
先是互相吹嘘自己在游戏里的装备如何厉害，等级战力如何无敌等。然后苏皖顺势说起自己跟一个游戏里的朋友面基过，还跟那个人亲自尝试了网游里的五石散，比游戏里感觉更舒服。
五石散是那款网游里的一种毒品，之前因为游戏设定和副本剧情出现过，但由于游戏玩家过多，应文化部特地下达通知，取消了这个五石散药品的存在。
苏皖说起游戏里的毒品，顾彦立刻按照计划说起自己生活中也见过人家“飞叶子”。
两人外貌都很不错，衣着打扮也很新潮，又聊着网络游戏。让人一看就觉得可能是那种平日家教挺严的富二代，还是比较宅的那种富二代，人家富二代都出去旅游购物，这两个家伙倒好在游戏里花的钱估计不比那些出国游玩购物少。
只是不知怎么的，这两个略宅的富二代竟然来酒吧玩了，还有点喝上头，互相吹起牛。但这两位吹得牛仔周围人听来也是有点好笑的，让人听了虽然觉得舍得花钱，但未免见识太短浅。
没多久，就有一个流里流气地青年走到苏皖旁边，丝毫不管一旁的顾彦，盯着苏皖，送上了一杯五彩缤纷的鸡尾酒。
苏皖眯缝着眼，一声不响地给喝干净了，其实她和顾彦两人之前都没怎么喝，酒吧灯光略暗，大部分都撒在地板上了。但有人自愿上钩来请喝酒，自然不能再作假。
见苏皖这么豪爽，流气青年嘿嘿笑着，挤开顾彦，向她更靠近了些。
“小姐姐，你刚才说的五石散是什么玩意儿？怎么跟重要似的？”
苏皖故作认真地回答，“就是那个游戏里的道具啊，你没玩过吗？可好玩了，我可以带你！”
一旁的顾彦冷不丁地来了一句，“五石散就是五石散，晋朝竹林七贤聚众吸毒，抽大麻就是那玩意。这你都不知道，还吹牛自己尝过呢！”
苏皖马上怼回去，“我当然试过，吸一口可精神了。你不就是开服的老玩家吗，有那个东西了不起啊，你游戏里还不只是个程序是假的，我吃过真的你吃过吗？”
流气青年也明白这两个富二代谈论的意思，那个网游他也玩过，知道五石散是开服前一千玩家才有的老东西，是老玩家的象征之一，现在已经不可能拿到了。但他的目的自然不是这个，他今晚的任务是物色几个新的下线，现在有一批新货，正大量找卖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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