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元抱着李稷去了院医那里。
李稷右膝盖摔破了,流了好些血,裤子都黏上面了,看着就疼。
院医给他处理伤口的时候,李稷竟一声疼都没喊,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陈元一直当他是个孩子,但有时候李稷不像个孩子,就比如此刻,平静的有些恐怖。
“你不疼吗?”陈元架不住好奇。
“疼。”李稷坦白。
陈元笑:“我还以为你不知道疼呢,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李稷看他一眼没说话。
回住处的路上,陈元改背着李稷,提起谁使坏绊倒李稷这事。
“你看清楚是谁了吗?”陈元问。
李稷:“没有。”不过找出来那人不难。
陈元想了想,猜测道:“你来书院最晚,也不惹是生非,按理不应该有仇人。难道是你太冷漠?是你不结交朋友?还是你……”
背上传来轻微的酣睡声,陈元住了声。
把李稷送回住处,陈元回了住处泡澡,这时候他才发现浑身都是青紫,还有几处肿,吃过饭,躺到床上,浑身酸痛,翻来覆去却睡不着。
“你说我爹娘把我送这来干什么?得亏我经打耐揍,要不然今年的年夜饭都吃不上了。”
陈元叹口气,又道:“这哪里是书院,跟特/种/部/队差不多。”
石坚疑惑看他:“特/种/部/队?”
“就是跟保护皇上的精锐队伍一样。”
石坚了然:“保护皇上的精锐,大多出自此书院,射御理乐术只是基础,等选为皇家护卫,可是要连怎么杀人都要学。”
陈元骂了句“丧心病狂”就躺下睡了。
翌日考核,陈元全不在状态,什么诗词歌赋理乐他通通不拿手,只能硬着头皮胡写乱写。
等考核结束,李耿上来便问:“表哥,你考的如何?”
“就那样。”陈元不在意成绩,他本就不想在此书院度过四年,早早的被退学才好。
“明日宫里来人接我,你要不要跟我一块进宫玩玩。”李耿又问。
陈元眼里漾着笑意:“不必了,各回各家。”
言罢,长腿迈步找李稷去了。
李稷走的极慢,陈元快步追上他:“怎么不等我?”
“你脚步快,我自然要先走。”
陈元璀然道:“这话说的对。”低眸看了眼李稷的膝盖:“还疼的厉害?要不要我……”
“不用。”李稷出声打断,“今日就不劳烦了。”
“你怎就这么爱逞强?”陈元无奈。
李稷不说话。
陈元知道他心思重,也知道他这么多年所受的,这也是日后成为暴君的一大原因。
回了住处,吃过饭,泡过热澡,陈元让石坚去后厨要了些地瓜放在炉膛里烤。
“明日府上有人来接,小孙少爷有需要属下整理的吗?”石坚帮着烤地瓜。
“不着急,明日不还有公布成绩和表彰大会嘛。”陈元俊秀的面庞上挂着笑,漫不经心的烤着地瓜,“你去把他们俩叫来,这地瓜就是几个人围一圈边烤边吃。”
只要一听有吃的,李耿跑的比兔子还快,顺道还带了些土豆来烤。
李稷也带了东西,是本书。
陈元好笑,有意调侃了两句,说他用功过头了。
李稷一双桃花眼看向他,反唇相讥:“总比你不求上进来的好。”
“是是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陈元递上考好的地瓜,又递给李耿一个,最后拿起一个吃起来。
显然两位皇子都没吃过刚出炉的烤地瓜,脏兮兮的都不知该如何下口。
“不是吧,难道还让我帮你们剥好?”陈元一脸嫌弃:“看着我怎么吃的,也该学会了吧?”
李稷虽是在冷宫长大,但的确没有吃过,莫说是刚烤的就是凉的也没有,宫里头没有,冷宫里更没有,连炉子都没有。
李耿含着金汤勺长大,他哪里自己剥过地瓜皮,看着脏兮兮的地瓜,确实一时间无从下手。
看着面前两个巨婴,陈元面上更嫌弃了。
李耿忽提起谁绊倒李稷,是隔壁班一个叫魏乾的,老师已经处罚他一门科不合格。
陈元问李稷:“你跟魏乾有什么过节吗?”
“没有。”李稷顿了顿:“有的人想你麻烦,是不需要理由的。”
陈元咽下嘴里的地瓜,看过小说的他了解李稷牙呲必报的性子,于是试探性地问:“你不记恨?不想出这口气?”
李耿接话:“那人是都督镇抚魏正的儿子,不过是个五品小官,二哥若想出气,本殿下便能办了他。”
“为兄弟出气是好。”陈元的目光投向李稷:“不过,想来你二哥宽宏大度应该不会想出这口气吧。”
李稷咬了口地瓜:“既然老师已经惩罚了,我自然不会再惹是生非。”
陈元没再作声,他倒是真希望如今的李稷与小说里描写的不一样。
日上三竿,书院里热闹非常,都聚在一处看考核榜单。
原以为李稷会考核不合格,哪里想竟都是优,陈元不觉瞪圆眼睛:“你贿赂老师了?”
李稷当即不悦:“我是那种人吗?”
陈元笑笑,不明就里:“只是好奇你竟全是优,明明第二天你受伤影响了考核。”
“表哥,这你就不知了吧,书院有规定,对不因病痛伤势而继续参加考核的学生,一律给优,要的就是这份精神。”李耿解释道。
“还有这种规定。”陈元在心中道,早知就装病考核,保不齐也弄个优了。
看着自己合格的成绩,陈元自然不能忘了石坚他们几个,许诺道等出了书院,下山带他们一同下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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