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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鸡蛋，那也是一文钱。”
方老爷子发话了，但罗氏依旧不依不饶，“她们哪个能给我赚来哪怕一文钱，还不是我养她们。这可是偷窃，是贼才能做出来的事，咱方家清清白白的可不能养个贼。”
这时，二放和四房的几个孩子都从屋里走了出来，各自站在东西厢房下。
就连李氏也带着方瑶来到院子边上，只有长房的钱氏娘几个似乎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连屋子都没出。
“奶，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娘偷鸡蛋了？事情没搞清楚前就不要一口咬定是人偷了，难道就没有捡漏的时候了。”方云走到杨氏身边，冲着罗氏说道。
他实在忍不住了，就站了出来。
“鸡蛋都是我捡的，怎么可能捡漏，肯定有人偷那了。”
方娇儿从上房走出来，“我今儿个看的清清楚楚的，那几只要生蛋的母鸡没出去过，一直就在院里，肯定有人趁我没注意，偷拿了鸡蛋。咱家手脚勤快又麻利的，还能是谁。”
方娇儿说完，就瞪着杨氏。
这就是一口咬定是杨氏偷了鸡蛋了。
“娇儿，你怎么能这样说？”杨氏一脸的讶异。
“我说的不对吗？敢做就要敢当？”方娇儿呛声道。
方云瞥了杨氏和方娇儿一眼，方娇儿明显是在刻意针对杨氏，两人该不是因为什么事结怨了吧？
姑嫂之间有矛盾倒也是很常见的事，方云并没有多想。
杨氏是个很在意脸面的人，罗氏完全不分青红皂白就扣了个贼名给她，是真的伤到她了。
平时罗氏的各种偏心眼和刁难，杨氏都不怎么在乎，就连吃个包子，她还坚守着做儿媳妇的伦理，不肯吃在公婆前头。
对杨氏的为人，方云也是非常信服的，她绝逼做不出偷鸡摸狗的事来。
绝对不能让罗氏以这样莫须有的罪名冤枉了杨氏。
方云看向方娇儿，稍微想了一下，道：“老姑，既然你看的这么真切，那你来说说下蛋的母鸡是哪几只？”
方娇儿看了方云一眼，道，“还以为我是说假话骗人的吗，那就让你心服口服。”
方娇儿折身回到屋里，不一会就回来了，手里拿着四枚鸡蛋，“看清楚了，这个红皮鸡蛋是那只麻鸡生的，这白皮是……”
都说有其母必有其女，方娇儿不愧是罗氏的女儿，竟然连哪只母鸡会生什么样的蛋都一清二楚。
“那只黑色的老母鸡，都是隔天生蛋的，我娘也摸过了，绝对不会错的，而且它生的蛋也是最大个的，你们还真是会偷啊！”方娇儿冷嘲热讽道。
“事情没水落石出之前，老姑你最好还是别把话说的太满，到时候证明不是我们拿的蛋，怕你自己下不来台。”方云面无表情道。
“事情已经是明摆着的了，不是你们还能是谁？你要是找回那个鸡蛋证明自己的清白的，那我就把那个鸡蛋连壳生吞了！”方娇儿哼道。
这意思就是，如果找不到鸡蛋，就是死无对证了，不管杨氏偷没偷，都坐实了偷吃鸡蛋的罪名。
还真是够阴险的。
“呵，那你就等着生吞鸡蛋吧，到时候你可别赖账。”方云说这话，一边走向鸡舍。
那只黑色的老母鸡和其他鸡挤在一块，正靠着墙根匍匐在那里。
既然许氏没机会偷鸡蛋，而下蛋的那几只鸡又没出过院子。
而且罗氏刚才叫骂的时候，大家都在院里找过了，没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旮旯角落。
那么，蛋去哪了呢？
“或许它今天的蛋还没下呢？”方云道。
“不可能！”罗氏和方娇儿异口同声道。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摸了才知道。”方云道。
方平闻言，也不用说，直接就钻进了鸡舍中。
他这一进去，鸡舍里的鸡就都警惕的站了起来。
罗氏的眼睛尖的很，她一眼就瞧见了那只黑母鸡的屁股底下有一坨沉甸甸地，面色微微一变，目光就开始闪烁起来。
“四嫂，蛋都吃了，有什么不敢承认的，我最讨厌这种没有担当的人。”方娇儿道。
方云分明瞧见了罗氏脸上的变化，心中顿时大定，知道自己的猜测多半没错。
这样的话，就可以证明杨氏是清白的了。
“我娘清清白白的，可不能随便被人扣上个屎盆子。奶，你是摸鸡屁股的行家里手，这蛋还在不在那只鸡的肚子里，你一摸就真相大白了。也好还我娘一个清白。”方云咬字极为清晰的说道。
方茹和馨儿都走过来，站在杨氏和方云身边，无声地表达着他们的支持。
“不就是一个鸡蛋吗，吃了难道我还能让你们吐出来，还什么清白，你个小崽子懂个啥。”
罗氏目光微闪，沉着脸道，“娇儿，咱回屋去。”
罗氏转身就要往屋里走。
不明就里的方娇儿就拉住了罗氏。
“娘，这事还没完呢。她偷拿鸡蛋，还不肯承认，以后咱家还能有鸡蛋剩下吗，还不得被他们偷吃完了。”方娇儿不依不饶道。
罗氏瞪了方娇儿一眼，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不好说什么。
事已至此，方云哪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奶，你要是不愿意摸，这村里会摸的人可多了去了，就请隔壁柱子的奶奶过来帮着摸摸，也好做个见证。”方云道。
今早他见识了罗氏的摸鸡屁股绝技，去挖野菜的时候跟方茹说起。
方茹就告诉他，村里好多老太太都会这一招，其中柱子的奶奶是摸的最准的。
“咱奶和柱子的奶奶不对付，说柱子的奶奶爱嚼舌根……柱子的奶奶为咱娘说过话。”当时方茹还这样说过，所以现在方云就提起了柱子的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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