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说话啊？”
曹焕眼睛朝牟清看了一眼，艰难地摇了摇头。
“哎，好吧，你还是不行，我练下盘的时候一个侧蹲就是半小时，那得多无聊啊，都是靠聊天打发的。这样吧，你全场看一圈，示意下你觉得的正确答案。”
曹焕真是一点都不想理，但牟清也没打算轻易放过他，不断跳到他前后左右的方向各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他没法，只能快速看了一圈，找了个看起来最高大强壮的人，朝那边抬了抬下巴。
“袁教练啊！哈哈，我就知道！”牟清好像早就料到了曹焕的答案，就等着他答错，这会儿兴高采烈地蹦跳着到他面前盘腿坐下，准备开始她的小讲座，“错！大错特错！赛场上最怕的一定是我这样小巧玲珑的选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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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焕现在面对着大块头，陷入了一场看似与之对战必输无疑的战斗时，脑中突然闪现出了那天牟清与他聊天的场景，他悄悄估量了下自己的身材，比起前方的大家伙，也可以说是“小巧玲珑”了吧。眼看着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大块头一个拳头就朝着曹焕面门挥了过来，曹焕反应够快，立马一脚向后撑住，上身猛地往后仰躲过了带着劲风的这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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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很简单，因为比起高大的选手，我这样的底盘低，机动性高。那么下一个问题来了，人最脆弱的部位都集中在哪里呢？”
曹焕懒得思考，听到牟清又出了个问题，他都没听清题面是什么就直接摇头表示不知道。
“哼哼，是下三路！”
“噗！”
曹焕万万没想到会从个十岁出头的小孩嘴里听到这词，顿时这口气是憋不住了，随之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突然的放松让他腿部肌肉都不自觉地抖动了起来。
“哎哎哎哎，你怎么坐下了，等会儿老师看到了得罚我一起蹲了，快起来。”
牟清自然是拉不动一个瘫倒的成年男青年，曹焕也实在是不愿继续蹲了，摆摆手表示抗议。牟清没法，瞄了眼那边还在矫正其他同学动作的老师，快速地跑到一边搬了个小圆墩过来，让曹焕坐在上面，摆了个侧蹲的姿势，自己则是走到曹焕身后帮他挡住小圆墩。
“刚说到哪儿了，对，攻下三路！”牟清拍了曹焕肩膀一巴掌，双手抱胸继续道，“像我这样小巧玲珑底盘稳的，可以在距离地面近的地方灵活活动，别说不是练家子的了，就是练家子的都敌不过这类攻击，你说是不是最怕我这样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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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焕后仰躲过一拳后，迅速弯膝半蹲前倾身体，把支撑放在后脚侧，双手微微向前，在短时间内稳住身形，不得不说虽然他才上了没几节散打课，但练基础和下盘是真的有用，他能明显感觉到自己身形奇稳，一点都不摇摇晃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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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不发表意见啊？”
牟清半天没得到曹焕的回应，转头看了看他。曹焕好不容易得了休息，整个人放空着，没怎么仔细听牟清的演讲，这会儿被她盯着眼睛要回应，也只好狂点了点头又竖起大拇指表示自己的敬意。牟清挺满意，双手叉腰继续道：
“你想象一下啊，你是个没练过的人，我‘噌’地一下突然到你眼前，你愣了下就会下意识要挥手打我，可我早料到了，迅速躲过了你这一拳，并且躲的过程中我已经很自然地调整好了姿势和重心，为了之后的重头戏。”牟清跳了一下，摆了个左右脚前后开叉半蹲的姿势，她双手向前摊开，继续道“就像这样，我突然在你面前蹲下，超出了你直立的时候手臂能打到的范围，你第一反应会怎么做？”
曹焕拿手扇着风，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抬腿踢你吧。”
“BINGO！！”牟清开心地一跃而起，伸出一根手指，眯起眼睛故作神秘地说道，“对方脚离地的一刹那，你就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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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块头一拳没落到实，正想挥第二拳的时候，眼前的人突然蹲了下去，他愣了一瞬，动作快过大脑，条件发射地抬腿就想踢上去。曹焕喜出望外，没想到竟然就如牟清说的一样。在大块头脚刚离地的瞬间，曹焕没给他另一只脚向后跳稳住身体的机会，立刻双手抓住他抬起的脚，迅速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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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这样！”
牟清重新恢复刚才半蹲的姿势，双手模拟抓住敌人的脚，以后脚为支撑，后仰着起身，双手高举过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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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块头本身的重量在那儿，抬起他脚的难度要超出曹焕的预计，再加上必须在短时间内完成这套动作，要是太慢等对方另一只脚站稳了，就前功尽弃了，他大吼一声，脸都因为用力皱在了一起，靠着这股气势，他终是抬起了大块头的这条腿，高举过头顶，大块头失了重心，向后倒去，带着曹焕也向前踉跄了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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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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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嘣！”
随着一声闷响，大块头后脑勺着地摔在了地上，只见他眉头紧皱，痛苦地扭动了几下，曹焕不敢相信自己成功了，现下才感到了后怕，全身都是冷汗，浸得T恤黏糊糊地贴在了后背上，他后知后觉地想起门外还有个人，猛地回头看去，玻璃窗外的人正拿着手机在打电话，见着曹焕看过来，杀气腾腾地瞪了他一眼，做了个横划脖子的动作。曹焕心想不好，这人估计堵在这儿不走，正在叫其他人从另一边楼梯过来抓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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