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藤花。
如果需要的话,是否会想要专有的日轮刀——曾经也这么考虑过,但是我用不了刀,起码现在不可以。
我远比忍小姐要娇小,力量简直是鬼中的耻辱,无法斩下鬼的头颅。
但是我像忍小姐一样会用毒。
我对能制作出日轮刀的刀匠十分的尊重,在只有日光是恶鬼的杀招之下,也有着这样全新的思路。
现在的时代不同以往,电流便能使夜晚亮如白昼,假使有一天,人类能制作出和日光般功效的灯我也毫不意外。
只是现在,我不希望鬼能够存活到那个时候,给更多人带来伤害。
在日轮刀挥落首级的时代平凡的灭亡吧。
***
温泉的水雾慢吞吞的上升,蒙上了眼,挥开后又懒散地复原。
我躺在水中吐泡泡,身心被这汪热水给抚慰,大脑也难得的放空,静下心来后,一向灵敏的耳朵也想歇息片刻。
蜜璃小姐揉搓着我的短发,力度适中,嘴里哼着最近流行的歌。
和蜜璃小姐待在一起不由自主就会放松下来很愉快。
水波击出去后再返回来,触不到底部但又不会真的沉下去。
慢慢的,我就合上了眼。
朦胧中,蜜璃小姐将我捞出来,套上舒适的衣服,又抱在怀里,这次哼的是摇篮曲。
从温泉出来,还带着那里的温度,不觉得外面有多么冷,太阳正在出来,温度也会回升。
听到了蜜璃小姐和路过的刀匠打招呼的声音。
又听到蜜璃小姐踩在树叶上嘎吱嘎吱的声音。
还听到……
“……藤花?”
有谁在叫我?
“藤花,你醒了?”
“那是当然,现在可是晚上。”有人自然地开口回答,很娴熟地和那人对话。
“你要出去吗?我也要去。”
“我要去斩鬼,藤花还是留在鬼杀队吧,炼狱会陪着你。”
“我也能帮得上忙的!”
“当然我不是说我不喜欢炼狱……我好久都没见到你了!整天摸猫头……我是说炼狱,我也很想你的!”
“诗也想我了!我也好想你呀!”
嘻嘻嘻。那个接话的孩子捂着嘴小声地在笑,声音从指缝中漏了出来。
“怎么了,藤花?”听到有人这么轻柔地问,这次是个女声。
伴着笑声回答:“我们三个,就像一家三口不是吗?”
“诗像妈妈,他像爸爸……这倒不是,是哥哥啦!一直以来都是哥哥。”
“那谁像爸爸?炼狱先生?诗你差一点就猜对了。”
“哎呀,一不留神又说成炼狱先生了,没有那么生分的。”
“我们快点去任务地点吧。”
“转移话题?没有没有。好吧,我只说一次,要说父亲的话,那就肯定是——”
“啊,怎么这么快就白天了。”
一切声响戛然而止。
“藤花,你醒了?”
我再一次听到这个问句。
是蜜璃小姐。
还勾着耳朵留恋不肯离去的那三个人的声音散去,林中的声音重回我的耳间。蜜璃小姐只说了两句话。
第二句也很熟悉。
“怎么这么快就白天了……藤花?”
我忍不住在心里接了一句。
——你怎么没事?
刚才是在做梦吗?
那现在呢?
也还是梦吗?
这个梦可真有意思,开始和结尾都串起来了。
五感除了听觉皆被封,不知何处不知何时,和在箱子里很像。这里和现实哪里更糟呢?
并不讨厌这样。
“蜜璃姐姐,”有些甜甜的,让人感到陌生的声音响起,“我们去见时透先生吧。”
这种甜甜的像是撒娇的声线和之前听到的接话的孩子很像,是同一个人吗?
是……我吗?
还是“我”?
可白天的话绝对不行,我绝对会死的,这点上我无半点谎言。
因为我——
我曾经——
“被阳光杀死过哦。”
我在黑暗中睁大了眼,瞳孔涣散又复原。
是的……我曾经死去过,在遇到忍小姐前,并不是我旅途刚开始没多久的时候。
对于时间流逝的习以为常,对各种事物潜在的了解,都是因为我早已来到这世上。
而后,曾经被阳光杀死过。因此确切地深知自己符合鬼的这一条基本条件。
那就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接触阳光。
如果这样的话记忆模糊就有解释,能够重新活过来便是异常,仅是记忆有损便足够幸运,恐怕弱小到难以置信也是影响之一。
“时透先生不在吗?真遗憾。”
“真的没有被阳光影响……”
“蜜璃姐姐——”那道声音拖长了尾音喊蜜璃小姐,“回神了。”
没有了交战的刀剑相击声,风也变得温和,我再次听见小小的、不知如何形容的声音,有风拂过片状指节长的物品留下的回应。
那种憋闷的叹气声又来了,让人忍不住想做点什么。
“你啊,只听自己想听的声音。”细如丝线的声音轻起,我有些不服,这句我不就听到了。
那个声音好像被我噎到,最后轻轻来了一句,“算了,你能听到这些就比以前强了。”
声音还在继续,一句一句锤在我耳边。
“即使忘记过无数次,终将会从脑海深处再次忆起——藤花,我替你记了这么久,该你自己想起来了。”
“不要漏下接下来的声音。”
犹如太鼓,不能停歇般,紧挨着下个节拍追出道小孩子的声音。
“这个啊……有名字的。”
“……可是得意之作,名唤‘缘一·零式’!”
蒙上雾的镜面,没能碎开。但是一瞬间,我听到了内心的声音,和着刚才居然在和我对话的声音一同道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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