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不久前他修习心剑术一般，他很是从容轻易的便将邪老身上的魔气，抽离而出。
“呃。”
身前怪异的精神体闷哼一声，目中竟恢复了一些清明。
“真有用……”徐小受无声观望着，精神却也十分震撼，心道自己这一心剑术，恐怕就是所有畏惧心魔的炼灵师、古剑修的噩梦，以及走火入魔状态下试图恢复清醒之人的最好理疗师了。
但“理疗”的效果很差，既在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
邪老只恢复了一点清醒，却没能完全找回属于他本身的意志。
“可以接受……”徐小受暗自点头。
能做到如此，他已经很满足了。
当下不再犹豫，长街之上，他意识回体，双眼对上了身前不再有魔气缭绕的邪老。
“灵魂读取！”
精神意志的崩溃，可能会影响邪老的灵魂状态，但还不至于让他的灵魂完全消散。
不出意料，读取的举动再一次成功。
只不过，这回徐小受没能似往常一样，代入体验读取对象邪老的全部人生。
徐小受看到的，只是一些破烂的、东拼西凑起来的零碎记忆，很不完整，但临死前邪老施展过的手段，倒是十分清晰。
“南域……诡门邪术……祟阴之眼……”
“邪神之力的气息……邪神，十祖之一？祖源之力？原来如此……”
徐小受找到了自己想要的，很快从这些混乱的灵魂记忆碎片中抽离出来，生怕影响到自己的状态，也随之解除了“灵魂读取”。
读取过程，没有意外发生。
邪老在此前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没有面圣过。
他得到的“诡门邪术”，只是从一片遗址中而来，属于残缺的手段，那里甚至没有圣力波动。
——但凡有半点圣级的波动，怕死的杀手都不会过去！
回到现实，身前站着的，已经是一具无意识的、浑浑噩噩的太虚，不再具备任何威胁。
徐小受知道邪老其实并不是死在自己的心剑术下，在他展开“祟阴之眼”却没有人能帮他压制住后续一切发展的时候。
这个人，其实就已经注定了死亡。
“再见。”
他没有过多举动，只双目一敛，耳畔“扑扑”的声响出现。
烬照白炎，送走了邪老的最后一程。
长街恢复了安静，徐小受转过身，望向了夜空中背着月色的两道面色沉凝的身影。
“结束了。”
他微微一笑，没有解释什么。
心下却是知晓，自己方才类似鞭尸的举动，恐怕真像极了话本小说里的邪恶大魔王、大反派！
“只是，善良战胜不了邪恶啊……”
徐小受无声叹息。
这一次有掌握了“邪神之力气息”的太虚出现，想要对付自己。
自己恰好刚掌握了克制他的“心剑术”，且有笑崆峒作为保镖提前牵制，出手将之弄残。
这样打起来，自然很轻松，徐小受不可否认。
但下一次呢？
若不彻底了解这种诡异的力量，当下一次，又一位类似的敌人出现，掌握的不是“邪神之力的气息”，而是真正的“邪神之力”呢？
徐小受知道，外力只是暂时，没人能永远守护在自己身边。
他若不能借助各方力量快速成长，再一次身陷囹圄时，便再难抗衡自身这必定坎坷的命运了。
水鬼很讨厌，但有些话也很真实……
大道之争，一将功成万骨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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