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关毅是和丁睦无关的人,青年甚至什么都不会做。
得,您啥都不知道,啥都憋在心底啥啥不说,就等一出手憋个大的,是吧?关毅叫这小青年气得牙痒痒。
她不知道这个站子发生了什么,让关毅突然改了主意,把黑环给丁睦戴上了,但她莫名奇妙地又想起了那天关毅的表情。
关毅看着那纸,手套也不戴,直接要捏住它拿起来,谁知,还没等他刚一碰上那纸条,它就在三人瞩目之下从那手指接触处迅速破碎成了一堆纸灰。
那种表情有一瞬间让她觉得她再问一遍她哥就要死了。
不像是回答她的问题,反倒像自我肯定。
但那一刹那,她觉得自己好像在关毅身上看见了另一个人。
丁睦看看男人那自从见了头发就没理顺过的一头毛,张了张嘴,又把嘴闭上了,看了眼呆呆站在一边的常乐芙,想了想,却没说话。
取下画纸之后,露出了一张纸的样子。
她瞅了两眼空荡荡的画框中央,那儿缺了张纸。
“这咋……”常乐芙有点愣了,这不能够吧,这东西怎么还会碰瓷呢?她哥把画从墙上摘下来的时候可半点没小心,虎虎生风地给它搂下来了,就那么来回折腾它都一点事儿没有,怎么可能被这么轻轻一碰就给碰碎了?
关毅一脑袋砸丁睦锁骨上不动了。
但是话又说回来,能不能保护丁睦,和丁睦亲身赴死,这是两种不一样的概念。
他拿了纸条之后就打算给它扔了,但它最终总是会莫名其妙地回到他的身上,他也试过撕烂等方法,但是屁用没有,最终他只能把它带在自己身上,对,这人把这要命的东西带自己身上了,贴身装着生怕丢了。
常乐芙不知道自己现在是走是留,走吧,没有那个恰当的时机说自己走了,留在这吧,又觉得这个场面怎么都不该是自己在这掺和的。
“你屋里那个东西呢?它被你扔了没有?”关毅问。
但现在不一样,他们的关系不一样。
他问:“纸条呢?你就那么憨,给它带自己屋里去了?你咋就不想想把它扔了?”
他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或者,他不觉得自己的命比关毅重要。
但是这不是丁睦拿命换她哥的命的理由。
又奇怪,又理所当然。
她哪怕进山那么多回,她也从来没相信过鬼神轮回之说,不为什么,就是觉得山内环境跟山外不一样,两边的东西不能混淆。
常乐芙看着俩人,心里摇头摆脑。
见关毅看自己,丁睦摇头说道:“这个我不知道。”
不说别的,单论关毅对丁睦的稀罕劲儿,那脖子环儿其实不该现在那么晚才给丁睦,从关毅第一次带青年进山的时候就该给他戴上,但她有次问关毅是不是给丁睦哥环儿戴脖颈子上的时候,她哥头一回在她面前沉默下来。
好像焚烧过的纸张。
咋都不能是现在这种她在这围观俩人一声不吭比谁憋的时间长的状态。
如果丁睦不是她男“嫂子”,而是一个陌生人,他这种无异于送死的行为绝对不会引起关毅心情太大的波澜。
丁睦知道这人还在生气,心里想着下回要隐秘一点,不能太容易被发现。
“我没看,不知道。”丁睦如实回答。
“走。”关毅突然抬起头,拉着青年的手腕就走,走之前没忘了把他妹妹叫上,“跟上。”
自绝人无慈悲可度,赴死鬼少良言得劝。
好像一把没能护主的刀。
进了丁睦的房间后,关毅三步并两步走到那画前,伸手把它取下来。
这俩人的关系从进山之后就开始突飞猛进,快得不像是头一回见面的人,反而像是认识了八百年后不慎分开,又在这里遇见了再续前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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